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众人都站在村口没有乱动。
刘朝和几名军士打了个招呼,军士们谨慎地结队向村子里摸进,三人一队,他们伸手不凡,却也如此谨慎,三人一组以此来保证遇到危险,最起码有一个人可以发出叫声通知大家。
众人小心戒备。
过了良久。
刘朝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载物用的车子,车子上裹着一张黄色的草席,草席下方散发着难言的恶臭。
“有活人吗?”
孟墨询问道。
“没有找到活人。”
刘朝摇头。
“恐怕这不是魏老魔干的。”
孟墨也没有询问,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刘朝继续解释。
刘朝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的解开了车上草席。
“这是……”
孟墨的面色也不舒服了,胃中汹涌澎湃着,脸色也第一次沉了下来,紧接着他沉默着,走上前来,眼中燃烧着平静的火焰。
“师兄。”
看着孟墨眼中的冰冷,刘朝也苦涩中夹杂愤怒的沙哑着:“都是人皮,总共有六十七张,鲜活完整的皮。”
“完整的人皮,怪不得那具尸体的血被抽干了。”
孟墨轻声的自言言语。
刘朝的声音微顿,深吸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村子里还有三个蜡像,栩栩如生的极为生动,就和活人一般,中间的那个女孩还流着泪,我觉得……”
“你认为它们是活人做的?”
刘朝点了点头:“故而师弟不敢轻举妄动,希望孟师兄和尚小姐一同前往。”
“事情实在是太邪门儿了,容不得师弟半点自作主张,大家一同前往,在下才敢用道门手段窥探一二。”
孟墨点了点头。
这个师弟有些过分谨慎,你为啥不先探查一下这样哪怕你出事儿了,我们也知道很危险……
大家一起去被一锅端了,怎么办。
不过孟墨只是这样想想,他心底最认同的还是刘朝所说的大家一块儿前去。
雨慢慢的下大了,乌云升腾,所幸他们已经将货物尽皆放在了清理出来的房屋内。
村子里暂时算得上是没有一个活口。
刘朝带着张东,孟墨,和上官婉儿,一同前往村子内部的红瓦大院。
或许是平时和这路上的旅客交往,村子里深处的这户人家乍一看红柱擎天,画栋飞云,显得颇为气派。
门口还有两座石狮,威武不凡,狮子的背后食色已经不见,反倒被磨出深灰色的光滑,显然这家的孩童,或许常常趁着大人不注意,便骑在这石狮子上。
看到石狮子背后的光滑黑色,孟墨心下猛然一跳,隐隐之间抓住了什么。
“孩童不见了。”
“刚才被剥皮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少年,但却没有年岁太小了幼童。”
“童男童女!”
孟墨正在思索边听见了刘朝的声音:“孟师兄,在这里。”
闻言,他轻轻拿出了自己拆装的右臂护甲,将其穿上。
暴雨倾泻。
击打在屋檐上,巨大的雨水紧接着反弹,迸发,散落一片。
太暗了。
刘朝袖口一挥,一张黄色的符箓飘荡在空中,然后燃起一团白色的火焰,漂浮在众人上空。
孟墨看了眼这团火焰,嘀咕一声:“倒真是好用啊。”
在明亮的白光照一下,众人看清了大院中的三座蜡像,为首的老者皮肤铁青,嘴唇发紫,两眼瞪得老大。
中间则是一个目露惊恐的丫头,一身浅碧罗衣,缠绕的花曼在她的袖口衣襟,灿烂胜放,只是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站在最左侧的蜡像则是一个手握长枪的矮壮汉子,他的脑袋呈现出了诡异的角度,从身体上看他应该是朝向前方的,但是他的头颅却是180度的朝后。
张东认出了为首的那名老者的脸,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混江湖的都很明白,谁能惹谁不能惹一些江湖上的很差,他们都是有画像的。
况且张东开始跟大哥走标也路过这里,还见过这位凶名赫赫的魏老尸,也就是魏老魔。
“是魏老魔,银月境三变的狠角色!”
张东目露震惊,向魏老魔这种高手,即便是遇到银月境四变或者五变的人,也不会如此凄惨。
可是以他现在的这种景象来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闹了半天。
他们所担心的魏老魔根本就没可能再来为难他们。
张东当即就面色发白的朝着刘朝拱手:“刘东家,这趟镖我们是走不成了,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孟墨摇了摇他:“走不成的,现在离开才是送死。”
上官婉儿美眸轻轻扫过孟墨。
刘朝正准备开口挽留却听到上官婉儿清冷的声音:“张镖师还需要细细思量,倘若他们真的盯住这批货物,看到张镖师离去,他们难道不会猜测张镖师带走了些许货物?”
张东面目阴沉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带,他们看着我们两手空空又何必来难为我们。”
上官婉儿轻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些道理江湖人士应该比我更清楚。”
刘朝点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扭头看向张东:“也不必思考到时候交出货物或是到时候投降叛变能不能留下一条生路。”
“动这批货物的人,若是被我们任何一人看到,他们便不会再留下我们生路,会被视为大唐和长城守卫军的公敌。”
张东的脸色更加阴沉,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他需要带兄弟们存活下来投降也未必不可,虽说镖局的声誉极为重要,但如果有限可冒,他自然也不会弃镖局的声誉于不顾。
但未知的敌人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魏老魔,那他再保这趟镖就不是冒险,而是送死!
孟墨看着云淡风轻便将厉害关系解释得明明白白的刘朝和上官婉儿,一句诗词不仅浮上心田。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他又扭头看向了张东,照理而言,这个汉子其实或许也没错,也是保命罢了。
不过此刻显然,这汉子也是明白,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
一条船上的人了。
眼神微定,孟墨扭头,蜡像中的女孩儿好像……
在哭!
“他们可能还活着。”
上面的符箓也像是烧尽了。
这篇空间再一次的幽暗起来。
静寂中。
潮湿的房间内,冰冷的空气中,清朗的声音响起,却莫名的让这幽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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