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分钟的车程,贺俊峰最后还是被师傅晃醒的:“诶,小伙子,醒醒,到了。”
贺俊峰揉着酸涩的眼眶,缓缓睁眼,打了个哈欠,冲着后排座嚷嚷:“沈念,到了,快点下车了。”
“别吵。”沈念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意思,甚至还嫌他太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往周晨怀里钻了钻。
周晨干脆把她横抱起,抱下了车。
“住几楼?”他问。
“六楼,六楼。”贺俊峰这会儿醉意也有些消散了,“晨哥,要不我来抱上去吧,她这人酒品不太好,别扰到你了。”
周晨动作一顿,停下,挑眼看他:“那你来?”
贺俊峰走上前,试着拉扯了一下,奈何沈念双手环在周晨的脖子上环的太紧,根本拉不动,给她扯生气了,她还要开口来骂上你两句。
他只好作罢,提上沈念的包,在前面带路。
老城区里,电路时常老化,楼道里的感应灯经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喊破嗓子也不见亮一下的。
贺俊峰一走进就感觉背后“唰唰”冒着凉意,上楼拐角时不小心踢到了谁家放外面的垃圾,还以为是踩到了老鼠,
一个跨步躲到周晨身后,紧拽着他的衣摆,边叫边跳。
“啊啊啊,我草,我草,老鼠。”
周晨不悦得皱起眉,怀里的人也被惊得乱动,燥热的身体不断在蹭,扑红的脸蛋也似是想找个阴凉地靠,贴在他颈窝间。
吐出的气息缓缓打在喉结上,周晨冷着声,转过去,道:“撒手。”
“别啊,晨哥,真的有老鼠。”贺俊峰颤言,吓到处于精神紧绷,连头都不敢乱抬。
周晨抱着沈念走的很快,贺俊峰两步并做三步紧跟着他。
前面抱着一个,后面再拖着一个,周晨的面色极其地不好,走到六楼。
“开门去。”
“哎,好。”拧动钥匙开门,
摸索着打开全部的灯,明显感觉到贺俊峰如释重负般地吐出口气:“晨哥,她就住这间屋。”
周晨进屋,松手把她放到床上,沈念还不愿松手,他压在身上,这样的姿势不免有些暧昧:“喂,沈念,可以放开了,已经到你家了。”
沈念:“嗯?”
睁眼看了看,侧身往里面翻去。
“哎呀,累死了。”贺俊峰抹了把额间的汗,也不知是被吓到的,还是热到的:“晨哥,你先休息会儿,喝点水不?我去给你接杯水去。”
“嗯。”
贺俊峰前脚刚迈,这边沈念就梦见自己置身在一个大烤炉里,热得怎样也走不出,在床上不舒服地乱扭,扯动着衣服。
嘴里呢喃着“热”,锁骨前的春色也露了大半,偏还不自知,还想着往下拉。
“操。”周晨目光瞥见,低头暗骂了声,嗓子动了动,阴郁的眉眼浮着丝燥意,抓过旁边的薄毯子一把盖在她头上。
这下沈念闷得更热了,整个人都置身在火炉里焦灼着。
“晨哥,水来了。”听着脚步走进,周晨先他一步,带了门退出来。耳根子还泛着红,但好在贺俊峰也没太过注意。
周晨手里接过水,带着扫视的意味从她家看了一圈。
看见电视柜下那明显不属于女性的行李箱,和沙发前随意搭着的几件花花衬衫,都让他觉得不那么顺眼。
贺俊峰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会儿也觉得屋子有些乱了,不好意思得走过去,相当熟练把衣服收了起来。
怀里抱着衣服,那些花花衬衫的款式和他身上这件连牌子都一样,明显着就是他的。
贺俊峰憨憨笑着,拍了拍沙发,示意周晨:“来,晨哥,坐这。”
周晨一手揣进口袋,抬脚坐了过去,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她在一起住?”
“。。。”贺俊峰挠了挠脑袋,“嗯,对,我就回国住几天,这不两个人住一起热闹嘛!”
周晨扯着嘴角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也是,挺会热闹的。”
“晨哥,这个点了,要不我去给你叫个车?”
周晨:“不急,还早。”
贺俊峰问:“行,那调个电视看?”
“可以。”
贺俊峰调着电视,也没啥好看的,调了个体育频道,放的足球比赛。篮球他还懂,足球就一窍不通了,看得兴致怏怏。
偏周晨似乎看得很投入,每次在他眼皮困得快要合上时,就会瞅准时间,冷不丁抛出个问题来问他。
周晨:“咳。”
“晨哥,怎么了?”
周晨:“水喝完了。”
“行,我去到。”
下一刻。
周晨:“厕所在哪?”
“在那个左手边。”
。。。。。
周晨“咳”
贺俊峰:怎么了?
周晨:“没事,嗓子痒。”
到最后贺俊峰已经闭着眼睛再回他,凌晨两三点,周晨也没再闹他了,贺俊峰悠悠地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清晨,看见某醉鬼第三次摸黑扶着墙边起夜,终于没了动静,熟睡过去,周晨才起身走了。
他拦了辆车,坐到车里,播着手机给陆经年打了个电话,那头估计也还没睡醒,疲惫,咬的牙痒痒的倦意声从那头传来
“周少爷,你最好祈祷有什么重要事找我,才打得这个电话,不然这一觉打扰起来,兄弟都没得做了。”
周晨被他这么一吼,把手机拿得远了些,舌尖顶了顶上颚,摸着额间的纱布取了下来,伤口已经结了痂,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愣了神。
昨晚这本来是沈念找人给他上得药,但奈何那会儿周晨脸色不好,
气压也低,整个人看起来凶得不行,就把人就给吓走了。
沈念只好接过,亲自给他上得药,反正她也不怕他,瞪她一眼还会反瞪回来,不仅如此,还会牙尖嘴利的调戏你。
比如,她处理伤口下手重了,周晨瞥过她一眼,她都能随便说出句话噎得你不想理她。
沈念会凑身到跟前来,柔声细语道:“别这样瞪我,比起这样,我更喜欢你之前那副样,生猛。”
嘴上过完瘾,沈念也不会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不知轻重地处理伤口。
……
陆经年:“喂,喂,你他妈不说话打来干嘛?”
周晨听到那边没了骂人声才把手机拿了过来,对着问:“大早上火气这么重,吃枪子了?”
陆经年被气得坐起身:“你也知道是大早上啊,我昨晚为你忙得是鞍前马后,那小秘书连夜我就送非洲去了,你那浪荡爹的照片我也处理到了大半夜。
”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结果你他妈倒好,不知道混那个女人窝里了,电话就舍得接一个,现在又大清早来扰人美梦,周少爷,你说你让人火气大不大。”
周晨:“行吧,那要不等你发完火,五分钟后我再打给你?”
“诶,不用,你赶紧有话现在就问,我还赶着睡回笼觉呢。”
周晨:“陆子芸醒了没?”
陆经年:“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还不去看,心也真大。”
陆经年:“……
”
“去看看,我一会儿有事找她。”
陆经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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