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怎么样?准备好去死了吗?”
言语间,空气中满是荔枝的甜香味儿。
…
少年笑意盈盈的叼着一根棒棒糖,神态轻松自然,仿佛他说的是日常的寒暄。
单手持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撑在车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兜风。
“妈的,智障!”
“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瘪孙子,敢挡老子的路。”
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面油光,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酒臭味儿,听了这话仿佛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扒开如同水蛇一般缠在身上的女孩,怒气冲冲的下了车,“咣”的拍上了车门。
过于静谧的夜,巨大的声音不断地在小道里回荡。
“来了啊,洪万龙。”
正当洪万龙艰难的挺着大肚子捡起路边的搬砖准备拍人时,一道清澈明朗的声音兀的响起,在他头的上方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笑意。
他猛地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双黑色短靴,在再往上看去,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藏在黑色的休闲裤里,上身穿着黑色的卫衣。
这条小道处于拆迁区,到处都围着蓝色的铁皮,本就是为了抄近路,这会儿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而这黑衣人站在暗处,几乎要融入这夜色中去。
洪万龙后退了两步,酒意散了些。
此刻的他也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板砖,另一只则去摸自己衣服里的枪,可是却摸了个空……
“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你今天真慢。”
黑衣人走起路来不发出白丝声响,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洪万龙跟前。
洪万龙满脸防备的看着他:“你是谁?”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毫无退路,正好被两辆车夹在中间,左右都是断墙。
进退不能,逃跑无门。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宽松的卫衣帽子底下,是一张精致漂亮到极致的脸蛋。
世上总有一小部分得天独厚的人,生来就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而他恰巧就是其中之一。
洪万龙愣了愣,眯了眯眼。
“怎么样?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他咬开口中的棒棒糖,说话时,空气中弥漫着荔枝味的甜香。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个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也没个忌讳。”
到了这一步,洪万龙仍旧不死心,甚至还想凭借年龄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
少年也不恼,宛若琉璃的眸子更加明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面上笑容更甚,隐约间看到了他两颊的酒窝:
“你想猜猜看吗?”
“猜什么?”
洪万龙摸不到自己口袋里的枪,只好攥紧手中的板砖,强壮镇定与其周旋。
可对方显然没有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快的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洪万龙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少年带给他的威压,压的他毫无抵抗之力。
连手中的板砖,在下一秒都落在了地上,就那么踩在少年的脚下。
“猜猜看,杀你需要几秒。”
少年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仿佛黑夜之中的一株曼陀罗花,妖冶又充满魅惑。
这是这幅面容带给他的。
“有……有话好好说嘛……呵呵……”
洪万龙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身上的汗水一层又一层的往下淌。
他头顶那几缕稀疏的毛发这会儿也黏在了一起,贴在头皮上。
“小……小伙子……”
“你想要什么?钱?权?我都能给!”
“或者,是谁出钱买我的命,我可以出十倍、百倍!!”
洪万龙试图和他商量。
少年却毫不在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啰嗦,这些我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
洪万龙不断尝试想要趁机逃跑或者反扑,可面前这个少年身上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四周也确实没有合适他逃跑的地方,只能尽力拖延时间。
“我啊,要你的命!”
少年咧了咧嘴,洁白的牙齿在夜晚中仿佛泛着光,白森森的,看的人发怵。
喀哒,子弹上膛的声音。
他扣动了扳机。
“啊!!!”
凄厉地惨叫声刺痛人的耳膜。
洪万龙哀嚎一声,双腿不断打颤,脚下的地面也出现了一片黄色散发着令人厌恶气味的水渍。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
一把仿真玩具手枪而已。
“脏死了,无聊!”
少年极为嫌弃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手枪被他随意扔在地面上。
紧接着四周泛起一股淡香,极淡,淡到让人直接忽视掉。
洪万龙吓得半条命都没有,软趴趴的缩成一团。
少年极为嫌弃的用鞋尖踢了踢他肥硕的身体,好脾气的说道:
“好了,我放你走。”
洪万龙浑浊的眼珠,此刻瞬间清明,带着惊魂未定的迟钝,顾不得思考他话中的真实性,踉跄起身,冲了出去。
少年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揉着手中的糖纸,眼睁睁看着洪万龙扯开他的车门,再次搂住那个几乎吓傻了的女人,自己坐上驾驶位,迫不及待的发动车子。
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传来,只见车子不断地蹭到两旁的断墙,跌跌撞撞地倒了出去。
他默默倒数着。
“五、四、三、二、一……”
“嘭!”
飞驰的汽车,径直的撞进施工工地,汽油味儿弥漫开来,没过多久,火光冲天。
满天火光中,少年压了压帽子,叼着棒棒糖,朝着谢棠迎面走来。
绚烂一笑,眸中流光潋滟,宛若星河,令她彻底定在当场。
随即,铺天盖地的都是那荔枝味儿的甜香。
……
“我等你很久了。”
“怎么样?准备好去死了吗?”
两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如同魔咒一般。
“啊!”
谢棠惊呼一声,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脏“噗通噗通”似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疼的她脸色发白。
连着几夜,都在不断的重复着这个梦,原本并未看清的画面竟愈发清晰起来,甚至连那人脸上每一个微妙的动作,都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她的脑海中。
少年嘴角的那抹笑,时不时的就会在她眼前浮现。
【宿主,你怂成这个样子可还行?】
【第一次任务就失败的话,你将会被彻底抹杀,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毕竟你在原来世界唯一的牵挂就是孤儿院里的院长妈妈,她照顾过那么多孩子,晚年也不差你一个。】
机械音略有些冰冷的在脑海中响起,仔细听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谢棠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系统这个狗东西真的狗!
先前的梦境令她累的不行,狗系统的声音更令她头疼不已,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声音略有些低哑:“我知道了,多谢你了七七。”
见谢棠态度“诚恳”系统也不好意思过多调侃,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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