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

等程小秋走到前厅的时候，果然发现了小山楂等人。

看着小山楂拿着一串咬了半截的冰糖葫芦，小脸都笑得比山楂都红。

程小秋便知道，又是这帮人带她去偷买好吃的了。

远远的，程小秋板起脸，走到小山楂面前。

刚想训斥她不该吃那么多糖的。

这小丫头新牙刚长出来，若是吃太多甜食，生了蛀牙。

将来站在戏台，那还如何唱戏？

只是没等程小秋开口，小山楂便举着吃了一半的山楂，眨着晶莹的大眼睛。

“师父，吃冰糖葫芦。”

虽说小山楂今年才五岁，说话带着一点点奶音。

但口齿却极为清楚。

之前在幼儿园的时候，连老师也夸她字正腔圆。

那老师只当是孩子说话早，那里知道。

是这孩子，跟着程小秋读戏本，慢慢练出来的。

“师父，你不吃么？可甜可甜了！”小山楂见自己师父没有搭腔，又举着冰糖葫芦道。

无奈，看着瓷娃娃一般的小山楂。

程小秋也不好再斥责她什么，只是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师父就不吃了，你吃完记得给我好好刷牙。”

可小山楂依旧不依不饶，“不吃么？师父你吃一口！”

说来也怪，平时戏院里其他人对小山楂都是百般宠溺。

唯有程小秋教她学戏的时候，十分严苛。

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打戏”，“啃板凳”。

但罚戏什么的，还是会有的。

学戏自然苦。

隔三差五，小丫头就会被程小秋给训的哇哇哭。

程小秋也不惯着。

哭？！

哭也给给我哭的有韵味！

按理说，这样一来，小丫头应该最讨厌程小秋。

可事实，小山楂还是和程小秋最亲。

这不。

现在这一幕，看的一旁的拉胡琴的独眼，嘴角直抽抽。

明明是自己给小山楂买的冰糖葫芦。

路，虽说自己没有主动去和小丫头要，但小丫头也没说给自己吃一颗。

到了她师父这里，怎么就赶着给了？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独眼眯了眯唯一能看见东西的那一只眼，嚷嚷道。

“小山楂，好歹是我给你买的冰糖葫芦，你咋不知道给我吃一口咧？”

一听这话，坐在一旁嗑瓜子的秦老头也插嘴道。

“就是！这钱，还是我出的！

你秦爷爷一辈子还不知道这冰糖葫芦是甜的还是咸的，你就不能让你秦爷爷尝尝？”

小山楂眼珠子一转。

“等师父吃完了，不想吃了，我再给你们吃。”

说完之后，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小眼睛眯成了月牙，“对了，秦爷爷，糖葫芦糖葫芦，当然是甜的啊！

你现在知道了吧。”

秦老头吃瘪……

得，还不如不开这口。

程小秋笑笑，见小丫头坚持，还是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咯嘣脆、又酸又甜。

小山楂虽说话那么说，待自己师父吃完。

还是蹦跳着拿着糖葫芦，分给了秦老头和独眼，一人一颗。

最后望着竹签的唯一一颗，颇有灵气的小眼珠子似乎在权衡是自己留着，还是给师父留着。

小孩子什么心思，程小秋一清二楚。

“馋得慌就自己吃了吧，吃完一定要好好给我把牙刷干净了。

等虫子把你牙啃光了，到时候你就在台学你丑叔叔。

在鼻子涂一团白油彩，唱丑角吧。”

这边小山楂已经把竹签最后一颗糖葫芦含在了嘴里。

听自己师父说完，腮帮子还鼓着，支支吾吾说。

“小山楂才不要唱丑角，我要唱青衣！”

好不容易说完这话，这才心满意足的跑到后院，开始刷牙。

小山楂一直很懂事，也很让人省心。

几分钟后，便又跑了回来。

秋末时节，身鼓鼓囊囊的大红棉袄，让小山楂真的就像一颗大山楂。

突然想到什么。

程小秋把小山楂喊了过来，“今天练功了没？”

小山楂点点头，“早喊嗓子了。”

程小秋眉头一皱，听出了她话外之音，“午呢？”

小山楂低下头，不敢看程小秋了。

得。

午又贪玩了。

按理说，难得周末，应该让她好好玩玩。

可兹要是学了戏，本事学不瓷实，以后怕是要吃不饱饭的。

于是，程小秋语气冷了下来。

“去后院练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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