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曹小石没有回话，而是目光静静的直视。

宋唐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少的东西，好比一开始听闻后露出的疑惑。

跟着又慢慢的惊讶，到最后他的眼里全都是愤怒。

“宋唐，你什么意思啊？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和我随便说些什么，可我越听越觉得你的话里有话！”

小瞧了。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小瞧曹小石了。

或许这个老实的被杀死的张嵩的小跟班，他常常习惯性被人遗忘。

而且他的成绩也不优秀，始终都是中下游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坐在宋唐的面前竟让宋唐感觉到可怕。

就好似那句话说的，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老实人爆发出潜力的时候有多么的吓人。

宋唐的脑海里冒出了这句话来，只是冷不丁的，他的心思落在了欺负二字。

曹小石不会就是因为这二字，才下手杀人的吧！

“小石，你听得懂我意思的，不是吗？”

宋唐笑问，没等曹小石回应又抢先说道：“起先我只是怀疑你，内心并不确定。”

“但自从王警官告诉我去找你后你的状态时，我才肯定你有问题。”

“这么炎热的天气，你晚不开空调睡眠可以理解，可一点汗水都没有却是不合理的。”

“尤其是你还穿着睡衣睡了一晚，竟然连睡衣都没有汗渍，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曹小石仍旧是一脸的气恼：“宋唐，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到了后半夜，气温哪里还有白天的高？”

“我经常睡到半夜的时候就会关掉空调，因为那时候气温足以让我止住炎热了。”

“是吗？那我现在可以让去你家的王警官看一看你家空调外机下有没有排水的痕迹。我去过你家，所以我知道你家的情况。”

宋唐已然坚信曹小石就是凶手，后者嗤声冷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站了起来。

看着已然走到门口的曹小石，宋唐喊了声：“怎么，这就不想与我对峙了吗？”

“我需要和你对峙什么？现在的你简直就跟疯了一样！不过你连杀人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戏弄我倒也好理解了。”曹小石还是冷笑连连。

宋唐努了努嘴：“好吧，那我最后问一句，你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吗？”

曹小石的脚步立刻一顿，甚至控制不住的转过了头来。

这不是说曹小石的自控能力差，相反他的自控能力极好。

只是当一个人的内心出现巨大恐惧的时候，很多的肢体动作是完全难受自我控制的。

兴许是曹小石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出错，连忙转过头又继续往外走，可宋唐的声音还在响着：

“你急着走干嘛？你觉得你现在离得开派出所吗？”

“说真的曹小石，我在想到你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你做的。”

“一直以来你在我们的心里就是张嵩的小跟班，张嵩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张嵩让你趴在地吃灰，你不仅一边吃还会一边说美味。”

“就是让你那么臣服的张嵩，最后竟然被你一斧头砍掉了脑袋。曹小石你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胆子啊！”

宋唐言辞愈发犀利。

但他不是在戏虐曹小石，更不是在嘲讽他。

宋唐只是想起了在监狱里那位被枪毙的杀人犯的话，他不仅仅告诉了宋唐世不存在完美的犯罪，还告诉了宋唐所有的刑侦手段除了那些高科技之外，那些厉害的刑侦警察最令罪犯感到恐惧的有三样东西。

一是他们的破案经验。

二是他们对犯罪心理学的掌控！

三则是两个字，思维！

至于其他的，要么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要么就是一些高科技的设备衬托出的高超能力。

宋唐在那个人的身如同反向的把犯罪心理学给研究了一遍，此刻的他也正是想从这一番言语试探出曹小石的杀人动机。

果然！

短短一两秒钟后，曹小石的面部肌肉已然在不住的抽搐。

那是因为极度的仇恨而导致的！

宋唐的尝试是对的。

在面对自己内心最痛苦的东西时，曹小石所有的伪装都很难再继续。

但伪装难继续，不代表彻底的崩盘。

曹小石不住的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态之后，说道：“张嵩和我是哥们，是最好最好的哥们。”

“好到要命的交情吗？”

“宋唐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没有杀人，我也不希望那个凶手就是你。”

宋唐呵了声，恰好在这时桌子老张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唐并没有马接听，而是看了眼来电显示后，道：“王警官打来的，你猜是不是你的衣服已经被找到了？我想想看，在你的衣服一定是有东西的，比方说张嵩的血！”

曹小石的双拳瞬间紧握，宋唐在他的注视下接听了手机。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王钟的声音，而是陈阳的。

“宋唐，你丫的能不能不要和老子抢饭碗啊！”

陈阳和宋唐的关系肯定没好到能随便骂脏话自损形象的程度。

他之所以会如此的激动，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王钟和老张一定找到重要证据了。

“陈队，你放心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抢不了你饭碗。”

“可抓住曹小石，你功劳巨大啊！”

“这就和我说抓住曹小石了？看来陈队你和王警官他们确实找到了血衣？”

“没错，血不多，而且一小块痕迹。”陈阳笑着回应。

宋唐立马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曹小石。

但很快，宋唐就反应了过来，对着曹小石说道：“不会吧？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有什么东西划破了你遮挡鲜血的护具？”

“不然的话血迹不会只有一小块，而是会喷的你身到处都是的。”

此时的曹小石面目狰狞，他噙满愤怒的一字一句道：

“宋唐，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动弹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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