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和艾瑞克最终还是决定按威廉的记忆走。

三人上路步行。

浦霍虽大，但他们的起始点距目的地并不遥远。

相比起刚才威廉在城外看到的景象，都城内的热闹与其不相上下，但又截然不同。

他们越往外围走，居民对新王的议论就越多，也越欢迎新王。沿街的一些小商铺已经非常具有商业目光地开始兜售新王的迷你人偶。

“……这个？”威廉拿起一个端详。虽然不是非常相似，但至少抓住了几分神态，做得也挺细致。威廉看向奥德。

“看起来还不错。”奥德赞赏式地点头。

店主爽朗大笑，道：“那是当然的了！这可是陛下都同意的！我们终于也要迎来一位仁慈的王啦！”

“这要卖多少钱？”艾瑞克此时牢牢记住自己的人设。

“十五就好。”店主道。

“这么便宜？”威廉问道。确实是便宜了，在新王要加冕的时候，售卖这种看起来制作也颇费工夫的主题玩具，按理说可以卖到上百上千去。

“为了庆贺的嘛！”店主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卖得便宜了，才能有更多人拿到它，我们得让他们都知道陛下这么好这件事！”

说到最后，店主的脸上竟然好似闪烁着名为“责任感”的光辉。

威廉：……

虽然他刚开始入城时就感受到新王的名望，但那时还可以解释成“有大事发生所以大家会重点关注”，现在倒好了，至少他可以确定奥德在中下层人民这里的名声真的好得不得了。

也许之后不久，边境都能听到这种夸赞的消息了吧。

“真好。”奥德笑眯眯的，“为了支持你，我们三兄弟决定也加入到这行列里，你们接受外地售卖代理吗？”

“哦？我们当然接受！但你们不能偷偷提价太多。”店主说道。

他和奥德竟然就这样凑到一旁嘀嘀咕咕起来。

作为三兄弟中的剩下二人，威廉拉着艾瑞克仔细看其他玩具。

有奥德穿八种时装的集卡式卡包，有奥德的涂色玩具，有奥德的摇摇乐立牌……

总之，店里都是奥德。

“真可怕……”威廉小声吐槽一句。

然后他买了几个卡包，抽完之后，还差两张。看着手中着装各异的奥德，威廉不知怎么就想起罗斯他们对自己的变装笑场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也要笑场了吧。威廉控制住自己想上扬的嘴角。

也没过多久，奥德就和店主谈完了，奥德手里还拿了两个自己的玩偶回来。看到威廉和艾瑞克的目光，奥德扬了扬玩偶，道：“友情赠送。”

“谈得怎么样？”艾瑞克问。

“很好，明天就派人来取货。”奥德满意极了。

“你是怎么谈的？”威廉觉得这背后绝对有什么，比如……

“只要夸陛下就好了。”奥德是一点也不藏私，道。

闻言，威廉将手中的卡牌“哗”地开成扇形，立绘对外，扇了扇。

两人的反应也不出预料，艾瑞克侧头不忍直视，奥德则惊叹“哇哦，真好~”

三个人明明是来考察民生的，结果竟然变成参加另类的“新王吹捧会”。

事实证明，人民的创作力量是伟大的。奥德也不知道，他开放了授权之后，市面上居然会出现这么多种类的产品。

而为新王庆贺的人们，有的会在家门口挂一个小王冠。王冠根据他们的家境，有些更华丽，有些则稍显简朴。

还有连王冠都挂不起的，但那有些破旧的门上会有一朵小冰花。

奥德是冰系的，也将在冰期的第一天正式登基。

一朵冰花，虽然毫不起眼，也绝不特别，但也许藏着最深也最单纯的祝愿。

奥德觉得自己几乎要落泪了，他道：“如果不亲眼看到的话，谁都无法知道他们有这么好。”

“诚挚的付出，将得到诚挚的回应。”威廉感觉在说一句套话。

“是。”奥德低笑，“也许这才是我愿意留下的原因。”

大约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门内传来一个小女孩惊喜的叫声：“爷爷？”

她好像以为是自己的爷爷回来了。

奥德高声回应：“很抱歉，我们并不是你的家人。”

“这样啊……”小女孩失落地说。

“你的家人都还没有回来吗？”威廉问。

他们三人走了几乎一个下午，从半中心，走到了边缘地带。天很快就会黑了，家里有小孩的再怎么说也都该回家了。

“是的。”小女孩毫无提防的样子，“他早该回来的。”

威廉看向奥德。

原因很简单，他自己没有寻人用的魔法，艾瑞克也没有。如果要快速找人的话，奥德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奥德摇摇头。

好嘛……三个人都没有。但，不管吗？

“介意让我们进来吗？”威廉问。

如果是爷爷，那年龄也不小了，比较大的可能是在路上出了些意外。

“我去看看这里住的是谁吧。”艾瑞克小声道。也顺便把后续的寻找揽上。

“如果需要的话，去安德里给这个。”奥德递过去一个小巧的徽记。

“好。”艾瑞克接过，快速离开。

……

“不太好吧。”小女孩迟疑了。她倒是还有点戒心。

“但天要暗了。你的家里有照明的东西吗？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害怕吗？我们陪你等你的爷爷好不好？”

“那……好吧。”事实证明，小孩子的那点戒心完全没用。

这里实在是有些偏，周围明明也有房屋，但看起来搁置了许久的样子。

过了一小会，又传来声音：“我，我不会开这个门。”

这下好了，他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那我们就在外面陪你聊天吧。”威廉道。

奥德则站在那朵冰花前看了起来。

“我叫……阿利，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叫苏菲！”小女孩好像很高兴有人能陪自己聊天。

奥德开始给冰花加一点点细节。

“哦……苏菲一直和爷爷生活吗？”

“是的！”苏菲脆生生地答道。

“苏菲有别的好朋友吗？”威廉问。

“我有小安，小莉莉，小苏……”苏菲掰着指头数起来。

威廉猜，这大概是她对小花小草小玩具之类的东西的命名。

“我这里也有一个小奥利，送给你好不好？”

奥德差点手抖，加错花纹。

“不太好吧……”苏菲有点扭捏，她可能真的很想要，但是又被教导不能乱拿。

威廉说：“给新朋友礼物不是应该的吗？交换了名字，我们是朋友了对吧？你也可以想一想送我什么。”

奥德对自己的最终成果表示很满意。

“哦！好的！”苏菲雀跃地跑回去，似乎在看自己能给出什么回礼。

说话间，一个有些沧桑的老人出现在路的尽头。

他看到家门口待着两个男人，忙加快脚步。

“老先生，辛苦了。”威廉站直身体，“苏菲她很好。”

“……是吗？”老人勉强笑一笑。

“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然后威廉看向奥德道。

奥德则把他从店主那拿的小赠品放一个在门口。

二人颔首，致谢离去。

等到看着二人消失，老人才开了房门。

“咦？爷爷！”小苏菲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方方正正的小石头，是她最爱的宝贝。

“他……”小苏菲张望着，看到地上的小玩偶，“啊！是奥利！我都没有交换玩具！”

爷爷则温声安慰询问。祖孙二人说着家常话进屋。

第二天一早，老人出门，突然发现门上的冰花精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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