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6章 一炮而红(1 / 1)国子监汉祭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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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昆二人带着孩子回到吉春市的时候,已经是2月上旬了,年关将近。

来到相关部门办理了户籍的调整手续,又把蔡乐乐送到了家,顺带着看望一下蔡晓光的父亲。

老人家已经到了人生的晚期阶段,多年沉浮,在生死面前还算很是达观,医院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养着。

蔡乐乐年纪轻轻,自然没有老人的淡然以对,眼睛都哭红了,拉着老父亲的手不放开,她那个比较年轻的母亲一边哭一边安慰女儿。

组织上管理人事的干部也正巧好在今天来和蔡老进行最后谈话,看到了这个景象也明白了,不用谈话对象主动提,直接就回去把事儿办了。

没几天,蔡乐乐回城的手续就办下来了,甚至都没用她再回马家堡子一趟。

可怜的涂志强眼巴巴的看着靠山屯派来的人员带走了蔡乐乐的行李和個人物品,刚泛起的爱情涟漪直接被巨浪滔天拍灭了……

……

来到这个世界后,周秉昆就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都25年了,春节这样的节日也过了二十多个,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他知道未来的日子是光明的,因此在这些时间里虽然道路曲折了一些,但还是坚持着走了下来。

这一年的春节,周秉昆照旧拜见了一众长辈,马守常知道他回来了,但是因为都过小年了,所以还得等到年后才能落实下去。

大概意思他和周秉昆说过了,就是要组建一个新的杂志,原来叫《金土地》,因为主编邵敬文那会儿出了事,因此一度停刊。

眼下事情都过去了,邵敬文也被放出来了,马守常就想着把这个曾经主要宣讲曲艺的杂志重新办起来,为宣传阵地做出点贡献。

当然,这里多少也有点老马想要报答周秉昆当年将他送到医院的救命之情。

更多的或者说最主要的,也是老马同志特别且十分欣赏周秉昆才华的意思。

个中内情,聪明人也就选择都不去细究了。

不过周秉昆却提出了只宣传曲艺,未免太过狭隘,受众不广泛,也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

因此,周秉昆建议,除了曲艺以外,还要增设文艺专栏,以求在文艺界都能打出招牌,两个领域齐头并进,真正切实有效的做出成绩来。

如今万象更新,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啊!

马守常很高兴,因为他在年轻人的眼里看到了对事业的热忱,这让他无比的高兴,便很痛快的通过了这一申请。

今年的春节,周秉昆和朋友们没有相聚,大家过的生活都不太好,而且太忙了,生了孩子,分家另过的大有人在,根本没时间和这份心情出来聚会了。

对此,周秉昆看的很淡,这就是人世间生活的一部分啊,随着年岁的增长和肩上担子的增加,家庭会占据一个人生活的大部分。

不信的话,诸君,试想一下,你们和当年的同窗、朋友,又有多久没有相聚过了呢!

春节过后,周秉昆把妻子和儿子扔在家里,骑着自行车赶到了自由大路甲三号,原本《金土地》杂志的所在地。

上了三楼才发现,整个三楼都是杂志社的地盘,循着社长办公室的门牌找到了地方,周秉昆敲了敲门,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请进”。

推开门,里面是个普通机关办公室的装修,三张办公桌,一排储物柜,各种各样的书堆满了四处的空地。

一个戴着厚厚瓶底子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抽着烟,坐在一张办公桌后写东西,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周秉昆皱了皱鼻子,他不喜欢吸烟,几辈子都是,但是没办法,很多场合也只能尊重别人抽烟,虽然总是有人说二手烟不健康,但是作为普通人往往没有选择。

“您好,我是周秉昆,来〈金土地〉杂志社报道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听过你,你好!”

那人站起身来,一米七八的身高,掐了烟,礼貌回道:“我是白笑川,这里的编辑,你来的不巧,老邵去联络印刷社了,一会儿回来,你先坐吧!”

白笑川,这是个小说原著里的人物,对周秉昆帮助极大,可以说是周秉昆的人生领航者,不过剧集里却是没有安排这个角色。

周秉昆自来熟的在空着的桌子后坐下,打开窗户通了通风,一股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冲散了满屋子的烟味,也带来了一丝清凉。

早春的风还是很大,白笑川感受到了一丝凉意,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不喜欢闻到烟味,他摇摇头,随手掐灭了烟头。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抽烟,我们这种老烟枪都已经习惯了,做事的时候不抽口烟,那简直是折磨。”

周秉昆有些意外的看着白笑川,道:“没事,没事,白老师不必顾虑我,家里长辈也是抽烟的。”

白笑川正要说什么,忽然门被推开,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

来人看上去是个很有气度的知识分子,脸上却已经显出了几分老态,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脸色有些不愉快。

他看到周秉昆,有些吃惊,但是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人。

“你就是小周,周秉昆吧,上头打过招呼了,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怎么样,和白老师都熟悉了吧。”

周秉昆谦虚的打招呼,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在剧情里就知道眼前的这二位都是比较靠谱的人,没有那种阴险小人,于是便把和老马的关系简单的透露了几句。

邵敬文不知道对方已经掌握了他们二人的底细,还以为这个小年轻没什么城府。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底细端出来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好啦,秉昆,我就这么叫你吧,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到了我们这里只要好好工作,我和白老师都没有别的想法。”

周秉昆微笑着道:“邵老师和白老师都是我一直仰慕的前辈,眼下咱们杂志社重新启动,您二位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我来去做。”

邵敬文和白笑川对视一眼,道:“眼下还真有个事情,按照上头传下来的指示,咱们现在杂志主要包括两个板块,一个是文艺,一个是曲艺。

曲艺这一块白老师比较擅长,稿子的筹备都可以大胆的交给他,我也很放心,只是文艺这一块儿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负责。

我今天去拜访了几个前些年盛名一时的诗人,想要跟他们约一些稿件,可是一想到他们都不答应,一个个视我如蛇蝎,避之不及!”

周秉昆心说眼下暴风雨刚过去,你就去找人家,不了解的还以为你要陷害他们,怎么可能搭理你的要求。

不过既然你解决不了,可不就显示出自己的本事了嘛!增添文艺板块本来就是他的想法,老马竟然这么快就给落实下来了。

他的深层记忆里,曾经干的工作就是审读员,脑海里存放的稿件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一些有关文学评论的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个任务。

而原创部分,周秉昆更是早有准备,好几个任务世界都没有当文抄公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邵敬文和白笑川闭着眼睛,品味着这首诗的意境,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看似平实,却巧妙的避开了情感的直抒,弃置了景象的实叙。

也正因为其篇幅之短,所以必然无法建构一种完整的意境,只能用意象和隐喻来表达内心的情感。

邵敬文咂摸着嘴,嗫嚅有声,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处黑暗之中的求索者,在“黑色的眼睛”前方,依稀可见那从无尽灰云缝隙中迸而出的那一缕白光。

“秉昆,这是你写的吗?”

白笑川一把拉住周秉昆,震惊的问道。

本来以为就是一个关系户,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就搞了这么一出!你告诉我这是关系户?这样是关系户,那天下就没有才子了!

周秉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先写出来的……”

当然没错了,你后写出来那就不是你的;我先写出来,它就是我的。

邵敬文和白笑川都是困苦年代走过来的知识分子,他们都太知道这一批人这个群体所承受的苦难了。

多少人在这迷茫中找不到方向,多少次想要无奈的放弃,甚至有一大批人已经选择了自我放弃。

如果早听到这首诗的话,又会给多少迷途中的行者,赋予生存和希望的勇气呀!

“秉昆,太好了,有了你这首诗,我们的杂志一定会一炮打响!莪现在信心很足啊!感谢你,秉昆!”

白笑川顾不上说什么,交代了一句自己去组稿,便跑的没了人影。

邵敬文也不管这个人来疯,又满含期待之色的看着周秉昆道:“秉昆啊,不是你邵老师贪心不足,只不过你这首诗毕竟还是太过短小精悍了,而且水平太高了。

我怕就怕这首诗打出名声后,后续的再也比不上他,那我们这杂志可不就坐蜡了……”

周秉昆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这是怕自己后续拿不出相当水平的诗作了,但这对于他根本就不成问题。

他脑海里的诗歌有的是,甚至还完整的记着几部小说的梗概,现代文学的扛鼎之作和世界名著,他大多都记得。

只要拿出来用自己的语言和符合这个时代的背景稍作加工,那就是传世名作。

到时候只怕这个小小的《大众文曲艺术》杂志容不下他这位“大文豪”了呢。

把这话用委婉的说法说了一下,就成功的安慰了邵敬文,他明显不紧张了。

邵敬文找出来一大堆稿纸,一股脑的推给周秉昆,意思不言自明,有好的作品你就写吧,我都却之不恭啊!

周秉昆好笑的接过来,假装沉吟略作思索,从北、海和顾的诗里找了几首适合这个时代的写了出来。

邵敬文一直站在旁边紧紧的盯着,待看到了在几首诗后,嘴巴都长大的可以塞进去鸡蛋。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这……啊,秉昆啊,我老邵是服了!”

“我要向你道歉啊,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膏粱子弟,跑来混资历,哎呀。你可太让我惭愧了!

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打报告向上级申请,你这个文艺部的总编辑职位,我给你担保了!”

周秉昆连忙谦虚的拦住了邵敬文,“邵老师,我不过是个年轻人,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啊,还是需要再磨练的。”

邵敬文急了,“少废话啊,别的年轻人都恃才傲物,怎么到你这儿就谦虚的过分呐!我看这一点你该改呀。”

看着拉开凳子写报告的老邵,周秉昆心里也笑开了花,文抄公果然爽,别的穿越者都抄古诗,他抄现代诗,也算是另辟蹊径了吧。

咳咳,站稳脚跟的速度好像有点快呢,不过很爽就是了。

……

三天后,《大众文曲艺术》的第一期杂志印刷完成,邵敬文和白笑川信心满满,直接印制了五万册。

本来准备好打头阵的曲艺版块被挪到后面,文字版块一马当先,给了万马齐喑人们当头一棒,三个大字用最简单朴素的情感浓缩汇聚而成。

《一代人》!

区区两句诗,随着杂志的销售,迅速走红,吉春市的大街小巷都哄传着这两句诗。

人们纷纷好奇的相互打听询问,这个“景善”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如此诗才,竟然长期默默无闻。

很多读者疯狂的往《大众文曲艺术》的地址写信询问,几天的功夫就堆满了甲三号的一间屋子,这种夸张的收信速度,让负责送信的邮差都蒙了。

实在是送不过来了,后来邮局干脆在甲三号旁边临时开设了一个邮局分部,直接接收信件,然后迅速送到隔壁杂志社。

周秉昆也被吓呆了,幸好他把自己的本名拿出来当笔名,要不然自己就有曝光的风险了……

这首诗引起的轰动远超他的想象,很快的从民间传播到了上层,马守常也收到了汇报。

周秉昆和他家通讯多年,他早就知道这个“景善”是谁的笔名,也被周秉昆的大动作惊到了,这小子竟然能写出如此发人深省的诗作,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这可算是他的政绩啊,周秉昆的身份可以对下隐瞒,但是最上头却绝不可以隐瞒。

马守常当即就向上级做了具体情况的说明汇报,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和肯定。

老马乐了,当天晚上回家还多喝了两杯,被曲老太太狠狠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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