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们没有资格审判我二合一

“2月13日的审判，”福吉声如洪钟地说，他身旁的宽身材、方下巴的女巫忙不迭地开始做记录，“审理卡利班·莫尔托斯违反《傲罗职业守则和《国际保密法一案。”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

审判记录员：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被告方：卡利班·莫尔托斯。”

福吉拿起一沓文件，随手抽起了最上方的那张：

“莫尔托斯，作为傲罗，我不得不承认.”福吉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多了一丝勉强的敬意，就好像有人摁着他的头承认这件事一样。

“你的确在工作中展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

你破获的那些案子、缉拿的那些危险巫师，连我们最老练的傲罗都自叹弗如，我们魔法部所有人都要感谢你在”

福吉不想念了。

谁写的破稿子？这是在开什么表彰大会吗？

“怎么不继续夸了？我听着呢。”

莫尔托斯的声音响起——福吉听到人群中响起了轻笑声。

“肃静！肃静！”他不得不再次强调这一点，并且对着铁椅上被锁住的男人怒目而视。

“看起来你根本不明白你做错了什么！你搞清楚情况了吗！”

福吉深深吸了口气，怒声道：

“作为傲罗，你应该清楚地知道哪些事情是违反法律的，但你仍旧蓄意地、明知故犯地于2月12日下午3点12分，在麻瓜居住的闹市区！就在地下深度不到百米的地方！用了足以引起五级地震的强大魔法！莫尔托斯，对这一切的发生，你有自觉吗！”

“不用吼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戴蒙眉毛微挑，感觉听这个蠢蛋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嗯，这个铁椅坐着真是不舒服.戴蒙下意识身体往后倾靠——明明是完全魔力绝缘的专用审讯椅，此时却在他的思想中悄然变形，故意要让人难受、绷得笔直的座靠竟然延伸出了u型的靠垫。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怪异。

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福吉也看到了，但是他说服自己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可以忽略。

“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十七条，你知道——”

“在给我定罪之前，我也想问一句——”戴蒙忽然开口打断了福吉的审判，“既然你说的这个黑市离伦敦的市区这么近，为什么它还能一直在那里经营下去呢？”

“——你说什么？”福吉有些愣神。

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而是他居然在质疑我？一个罪犯？

“我说，如果这个所谓的伦敦市区地下一百米的地方没有‘那么大的黑市’，我也就不需要动手引发‘那么大的动静’了吧？”

这次没有人笑了。

因为他们预感到可能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放在桌案上的手悄然收回，再度握在了宽大黑袍里的魔杖上。

“这个问题重要吗！”福吉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你的问题，而不是——”

“这个问题不重要吗？”戴蒙轻声回应着，态度依然恣意。

黑暗之中，邓布利多看着戴蒙的方向，脸上表情多了些许不安戴蒙，你究竟要做什么？在这种地方，你要公然违抗整个魔法部吗？

阿米莉亚的表情变得严肃万分——不能让谈话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一切都会乱套的。

“这个问题当然.”福吉卡住了。

他想说不重要，最起码现在不重要，但是他说不出来。

“很有意思是不是？明明是我捣毁了隐藏在伦敦市区的犯罪团体，结果到头来我却成为犯罪分子了？”

戴蒙的声音继续响起，唯有福吉一个人和他对话。

他的嘴里发出令人讨厌的嘲笑声，一边望着前后左右的威森加摩成员，似乎希望他们对这个笑话也能心领神会。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们会听到诸如此类的鬼话。”

“你以为结果正当就能忽视过程了吗？你以为抓到黑巫师，就能不顾《国际保密法了？

莫尔托斯，我们不是野蛮人！我们是执法者，代表整个魔法界的秩序与面貌——你这一行为，是在我们所有人脸上打一记耳光！”

我们审判的，恰恰就是你这狂妄自大的态度！”

“狂妄的是我？”戴蒙笑了，“还是另有其人？”

“够了，够了！”福吉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打断了戴蒙的话，“莫尔托斯，看起来你对你的罪行毫无意识，毫无承担责任，我很遗憾，也很失望！

为此，你的刑期必须要延长！

现在，根据你犯下的罪行，我将审判你关入阿兹卡班二十年！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

“闭嘴吧，福吉。”

戴蒙嗤笑了一声，不屑地打断了他，心头多了些火气——知道这些人的嘴脸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了。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福吉的脸上闪过错愕，随即变得前所未有地愤怒起来！

“一个打击手——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是谁替你解决你引发的乱子吗？你知道我为你擦了多少屁股吗？”

福吉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咆哮，他的心中带着窃喜——莫尔托斯居然如此托大，那么正好，这样一来，他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可能了！

他边说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所有人面色紧绷，显然是和自己一样感受到了愤怒！

是啊，莫尔托斯！给我在阿兹卡班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吧！

“够了，福吉，你没你想象得那么伟大，那些麻瓜也不是你救的，救下他们的人是我。”

“莫尔托斯，看起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了？”福吉脸上的表情愈发嘲弄。

他故作姿态地摊着手，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潇洒——可惜这场审判是非公开的，否则照片一旦亮相，或许这一刻会被评为十九世纪的关键性时刻之一。

“是啊，我对你，还有你们——”戴蒙的视线在场内巡视，像是审视自己领地的君主，“我对你们所有人都失望至极。”

他视线划过的地方，每一位威森加摩的成员都低下了头，无人敢和他对视。

“你怎么还在这样说——”

“我让你闭嘴，福吉！”

砰！

一双皮鞋忽然重重敲在长桌上，响声如同雷霆叩在所有人的心底！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束缚着莫尔托斯的镣铐正在自发解开！

“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双皮靴就这样踏在了长桌上，面朝所有人，面朝福吉，将所有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在梅林时代！聪明善良的巫师行走在大地和山脉之间——”戴蒙的身影立于长桌之上，他的手中没有魔杖，但随着他的身姿舞动，无穷的光亮闪耀在他的双手之中，照亮场间所有人的面目，他们脸上的惊愕无所遁形。

“——而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驱逐世界上的恶党——蠢才——还有你们这些毫无作用的政客！”

戴蒙来到福吉的面前，一脚踢飞了他身前的文件。

“当初梅林认为巫师应该为麻瓜提供帮助，为此他创立了梅林爵士团倡导麻瓜权益，同时制定了禁止对麻瓜使用魔法的规则，梅林爵士团决定保护的麻瓜，无法成为你们这些人拿来攻讦我的理由。”

“四巨头从森林中走出，决定教化野蛮的巫师，而你们空空如也的大脑之中只有血统和权力——巨怪一样的大脑不配审判我，而我——之所以不想审判你们，是出于对你们的仁慈！”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嘹亮，平静得如同下达谕令的神祇。

场间的巫师齐齐匆忙起身，他们手紧紧握着魔杖，却没有人敢主动出手——“你认为巫师应该和麻瓜和平共处？我们和他们有着根本无法跨越的障碍。”

戴蒙扫了眼眼前的陌生老头，不屑回应道：

“你封闭的思想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厚障壁。”

“我不想听什么邪恶和正义像是两面，永远存在——我要让那些邪恶的消失，正义的存续，而所有挡在我面前的蠢才，背地里阴暗的蛆虫——不管你们如何做，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你们所有人都终将会被淘汰！”

戴蒙一口气说完，看到福吉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视线扫视周遭，看到阿米莉亚的眼中带着无奈和错愕，至于邓布利多——他不想去看了，随便老邓头要怎么想吧。

戴蒙扭转身姿，大踏步在长桌之上离去。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力量的增长让他终于可以忽略这些蠢货的桎梏，而他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之所以修炼魔法，就是为了心想事成！

不是心想事成的魔法，而是用魔法心想事成！

他喜欢的，就留下。

他不喜欢的，自生自灭。

他反感的，就该消失。

白色的无睛巨龙从他体内咆哮飞出，只是这一刻，神龙哪里好像以前那样毫无灵韵？金色的竖瞳不知何时已经赫然显于其上！

守护神咒与这一刻，终于圆满。

只因为戴蒙已经明白，他想守护的东西是什么——巫师和麻瓜之间的斗争，早晚有一天会发生——他要守护的，是曾经有着麻瓜身份的‘自己’，同时也是有着巫师身份的‘未来’。

超前的眼界让他意识到，巫师的暴露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而麻瓜的发展，终究会让巫师们感到心惊肉跳——哪怕是邓布利多，或许也无法阻止这场战争。

但是戴蒙可以，也只有他可以。

将一切慢慢引导上正规，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就让这一切发生得慢一些吧最起码以现在这个身份，是做不到了。

莫尔托斯，该退场了。

“莫尔托斯！你要去哪！”

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这里不欢迎我，自有欢迎我的地方，但你们要小心，因为我会看着你们。”

这次他真的走了。

没人敢拦他，哪怕福吉的声音在莫尔托斯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响起来，“打击手！傲罗在哪！抓住他！”

“我要给他下一级通缉令！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闭嘴，福吉。”

听到熟悉的口吻，福吉下意识一缩，但他很快意识到，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于是他看向出声的地方，质问道：

“是谁在让我这个魔法部部长闭嘴？魔法部已经成为一个完全不讲公理的地方了吗？”

“他说得对，闭嘴吧，福吉。”

这次是一名威森加膜的成员。

他甚至没有看福吉他还在看着莫尔托斯离开的方向.“我们应该让他来领导一切的。”

“这或许会有些阵痛，但就像他说的，这一切都注定会发生，没有人能拦住他.”

福吉警惕地看着两名出声的元老，表情难看，但没有说话。

这场审判在高潮迭起之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很多人这才发现，直到现在，他们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魔仗，尽管.他们不敢对莫尔托斯释放哪怕一个咒语。

在那个人面前，手中的魔杖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安全感。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那些食死徒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究竟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难怪最近越来越多的食死徒正在试图彻底洗去黑魔印记了。

对于那些人来说，莫尔托斯不就相当于战争时期面对伏地魔的平民巫师么？

“我先走了。”

有人发出了一声失落的叹息，兀自离开了。

哪怕福吉还没宣布会议结束，这场审判还应该有一些后续要讨论——比如，是否要通缉莫尔托斯还比如，他们就此失去了一名王牌打击手。

但已经没有人有心情讨论这些了。

“嗯，我也回去了，今天的心情不适合上班了.我不想成为愚蠢的政客。”

有人发出自嘲的笑声，和第一个人勾肩搭背离去了。

福吉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感觉到权力正在离自己而去，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邓布利多的影子，“邓布利多，你看看.”

他发现邓布利多正向自己走来，这让福吉松了口气。

可他没想到，这老人只是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事情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要专心去过情人节了，最近不要找我。”

“情人节？邓布利多？你要去过什么情人节！”

福吉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大喊，但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并没有再理会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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