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嗯了一声。

有人从身后抱起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放进车里，关上车门，把冷风隔绝在外面。

荐川就坐在我旁边，靠着窗玻璃闭眼休息，我碰碰他的手，那是真实的温度，像是一针强心剂一样的温度。

他眼皮下的突起动了动，我紧张的盯着他，莫名的期待他下一步动作，下一个表情。

然后就看见他把手缓缓搭在我手上，死死攥着。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再抬头看他的脸时，他睁着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

“哥。”

我应了一声。

”疼。”

我扭过他的脸，跟他对视，手指安抚性的摩挲着他的腿。

他像是不够一样，倒在我怀里，一边在胸口轻蹭，一边小声的哼唧。

“哥······疼，揉揉好不好？”

他抓着我的手按向某个地方，凸起一下下撞击我的手掌。

我嗤笑出声，觉得他现在下贱的像一条求欢的狗

·········

不顾他腿间的温热，抱着他，把视线固定在车窗外，专注的赏雪景，等到他的气息逐渐平稳，已经快出了济南境内。

面前的隔音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把后车座的空间变得很狭小，我把他的腿搭到我腿上，清浅的笑着。

“我在两三年前想过，有一天，我能和你回到济南，拉着你不再以兄弟的身份去见父母。然后晚上提着酒出去，坐在过街天桥上喝，喝够了就去开个房，第二天开车回北京。”

我已经忘了这是幻想了多少次的场景。

这些场景，至今想起来心依然会觉得温暖，也是这些幻影里的他幸福的笑容让我撑到现在。

“哥。”

”恩？“

”我还有机会吗？“

我看着他，他眼里是湿漉漉的疲倦和请求。

”没有了。“

·····································

”下来吧，哥。“

“这是哪？”

我被他抱到轮椅上，打量四周，发现完全是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的抓着毛毯。

荐川慢慢蹲在我面前，点了一支烟，缓缓伸过来，停留在我离我眼球很近的地方。

“哥，别动。“

他轻轻弹了弹，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到我脸上，他说。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还是熟悉的冷淡语气，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惊恐升到极点，吓得我几乎失声。

”不过，我着小半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哥哥，死了一个还有第二个，宁川，你想试试吗？“

我发着抖，用力摇头。

”那你，还想走吗？”

我听了这话，心里无端生出怒火，甚至盖过了恐惧，猛的拽着他的手拉近了几分。

“想，我想走。陆荐川，我又何苦这么折磨我，我只是不爱你，我只是他妈的不爱你了。”

“呲·······”

我愣了一下，眼下突然一麻，等他把烟拔下来才感到一阵刺痛。

“哥，你终于肯让我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了。”

我捂着眼睛，半弯下腰，冷笑着说。

“明明，是你从来不让我留下痕迹吧。”

“看来你还是不够疼。”

“够疼了，昨天晚上够疼了。”

“你跟他睡了？”

他挑眉，起身抱着我上了台阶，等进了电梯，他才腾出手捏着我的下巴，就着灯光检查我下眼的疤。

”起泡了，下手不知轻重。“

我轻哼了一声。

”轮椅放在外面了，你全程抱着我？“

”对。“

他走出电梯，扯了扯我身上的毯子，一直盖到头顶，灯光能通过细微的缝隙透过来，却什么都看不清，他没走上几步，又把毯子掀开。

”你·······“

我眯着眼睛，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视物，果然是影响视力了，刚刚不该那么冲动。

”这是········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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