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清雅走后,秦鸢一夜不眠。
清晨,微风袭来,依着长廊下的藤椅,她方才安然的歇息了片刻,却也就打了那么一小会儿盹的功夫,有人晃了晃她的胳膊。
兰芝轻拍着她,却又不舍得叫醒她,低声轻唤着:“小姐,有人来了,是胥小姐带来的那么两个人,实质该是于理不合的,不过来者是客,徐管事还是让我问您一句,您见是不见?也好回个话。”
实际上,若换作其他地方,就该轰出去了。
这又不是所有人都在场合,私下里闺中密友带来两位少年郎,不论说法如何,这也都有损姑娘清誉的。
秦鸢朦胧未醒的揉揉眼睛,先是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不对,等会儿……
她忙起身,拢了拢衣服:“你真的确定是两个人吗?俩人是小厮打扮,还是什么打扮?清雅那边又是怎么介绍的?”
胥清雅知道规矩,跟她感情还好,什么都想着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带人过来。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么也该是胥宅那边的北城王过来派人吩咐了那么一两句,敲打敲打她,让她尽量少说话为妙,这一点秦鸢也是猜中了的。
只是秦鸢万万没想到。
惊喜还在后面。
兰芝也是不解,懵懵的说道:“是胥小姐的家兄,还有一位,倒是个远方亲戚,枫亭水榭是个避暑的地方,那儿也没什么温泉,因而特意过来长长见识的,小姐您不必太放在心上,命人打发了就是了。”
打发了?
你要是真敢随随便便的把他给打发了,估计你家小姐的命也活不长了,我的好兰芝啊,你让你家小姐,拿什么拯救你那天真的脑袋啊!
千百般的想着不去招惹,明哲保身,怎么还是有事了呢?
秦鸢穿好鞋子,整理好发髻,赶忙往着前厅走去。
人未至,声先到,却只听见堂外传来一声响:“秦家长女秦鸢,姗姗来迟,实属不该!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等到步入大堂的时候……
瞧见大堂上端坐着的银衫男子,她却是脚步顿时驻足在地,微愣了愣。
此人面容冷峻,还带着凌厉之风,本该是沙场上久经战斗的好男儿,却在那一袭银色轻衫下,显得整个人华丽、雍容、贵气,像是供奉在佛龛中的,一尊华美高贵的神祗,有种不惹尘埃,让人敬畏的惊艳绝美。
他……
是她记忆里,那最美好的那个人。
秦鸢心中有些惊慌失措,面对着对方跟自己师傅一般无二的面孔,实在是有些令她心绪不平,如今海枯石烂,天下的模样都变了几番,她都不是以前的蛟龙了,师傅还认得她吗?
这座上的人,又究竟是谁?
她后退了三步,拿捏不住对方跟自己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只得怀揣着心思,盈盈施礼:“秦鸢见过二位公子。”
胥清雅见着秦鸢立刻就喜笑颜开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实在是有些瑟瑟发抖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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