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6章 棋子(1 / 1)真风笑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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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拦车人退了几步,明显是打算逃跑

大约是心知跑不了,所以他在退开一定安全距离后,就拘谨地站在原地,脸上端着可怜兮兮的讪笑。

接着,探头看戏的尤劲,便感到心口一闷。

再听沈老板无甚语气的一声“上车”,已然变得形同傀儡的拦车人,面无表情地走向了车旁。

看这版本,且结合刚刚心闷的感觉,尤劲明白,这拦车人算是被沈老板“镇住”了。

引着拦车人一起坐进车后排,沈老板再对尤劲说了声:“开车,回淞海。”

尤劲确实打算回淞海,却还是回头看了眼神情呆滞的拦车人,问出句:“他算是”

“你管你开车,我在路上问清楚他的来路,然后让他下去。”

沈老板的回答,等于直接回答了尤劲两个问题。

其一,此人为什么现身拦车。

其二,带上他是什么意思。

以尤劲的印象,拦车人处于这种被“镇住”的状态下,再面对沈老板的问话,必然是问什么,就老老实实答什么。

此时耳听沈老板打算在路上审问,尤劲也没什么意见,便踩下了油门。

不过,沈老板却未立即开审。

直到车过通往淞海的高速路收费站,尤劲把速度拉到限速的120公里后,才在风噪中,听到后排一声懒洋洋的:“胡念森的侍从吧?”

同在后排,被“镇住”的拦车人,果然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

“今天,怎么找上他了?”

这里的“他”,尤劲知道指的是自己,便竖起了耳朵。

而拦车人的木讷回话,尤劲却完全听不懂:“是一个叶家人的交代。”

但听沈老板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我跟叶家人是什么关系,你个胡家小辈不会不知道吧?”

“不共戴天”

沈老板干笑一声:“你主子都被我废了,你个侍从却敢听从与我不共戴天的叶家人交代,来坏我的事?”

“也是家主的交代”

“哪个家主?”

“少主”

“我册”沈老板似是被气笑了,“只剩一口气了,居然还敢在我头上动土”

嗤声过后,沈老板接问道:“找到他,是打算怎么办?除掉,以绝后患?”

一听沈老板这问法,尤劲作为问话中的“他”,立时心头一紧。

毕竟,过往与沈老板的交谈中,尤劲就知道,自己与李凝思之所以能让时间倒转,其实是沈老板的对头势力,用来坑沈老板的手段。

而小小这个第三人,则是沈老板这方势力,安排用作扭转乾坤的后手。

个中细节,尤劲不想、亦不敢多问。

两股势力究竟是什么,他是不了解但他却很清楚,哪边都能轻松地让他告别美好生活。

之前,尤劲曾有恐慌过:现在,既然还有机会再让时间倒转一次沈老板的对头,会否对自己这个棋子不利呢?

此时再听沈老板用轻描淡写的问话,来询问对方是否打算将自己除之后快这,叫尤劲怎能不慌?

至于那拦车人毫不修饰的回答,直接就让尤劲的背后被冷汗浸透。

“人打死,魂体交给叶家人”

沈老板则伸手到前排拍了拍尤劲:“听到没有,欠我个救命之恩。”

离奇的说法,出自沈老板这个离奇的人物

负负得正下,尤劲第一时间就没怀疑其中真实性。

他瘆得头皮一阵发麻,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开车,甚至都没有心情应付句感谢话。

沈老板则接问尤劲:“你,还有什么想问他的?”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在自认逃过一劫后,当然会即刻确认同伴的安危:“我那个朋友”

这个问题,沈老板直接打断:“你的朋友,眼下有我的朋友护着,这会还没坏消息来的话,就是没事。”

答话至此,沈老板转问拦车人:“他们两人中的另一个,你家的什么少主,有作安排么?”

“没有”

沈老板“嗯”了一声,用一种说宽心话的口气对尤劲道:“你和你那个朋友,缺一个,戏法就变不出来所以,他们没必要同时对两人下手。”

“万一,他们想来个双保险呢?”

沈老板笑了:“放心吧,我这边,已经上了双保险。”

听尤劲并未有放心表态,沈老板继续笑道:“像我旁边这样的货色,就算出动十个去找你那位朋友的麻烦,我的朋友化解起来,也像是赶走几只麻雀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麻雀,是老鹰呢”

“这么讲吧比我那位朋友更厉害的角色,没有一个是方便直接出面的。在这盘大棋局里,你只是其中一颗子。至于下棋的两边正主,身份高高在上,哪边想要吃对方的子,也只能用自己手里的棋子去吃你有见过,哪个下棋的直接把对面的子给凭空摘走么?”

这种比方,尤劲听得很是茫然:“那请问沈老板,你怎么可以直接和我这颗棋子接触?”

“因为,我也是棋子。只不过,是一颗更为关键的子。”沈老板缓言,“我这颗子,太过敏感,凭主观去左右棋局的话,规则上不允许但是,在棋局中防着对方搞鬼,适时反击一下,姑且不算坏了棋子的本份。”

“这么说来,虽然之前你有讲过,不方便直接插手我想再变一次戏法的事情可实际上,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这倒没有本来,对面应该不知道还有第三个领着觉玑的人,也就没有对你下手的必要。”

“那你旁边这位今天找上门来,算什么情况?”

“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边,算是什么情况?”

尤劲一时没听懂沈老板的反问:“什么我这边什么情况”

沈老板干笑道:“我是不知道你和你那朋友在搞什么花样,但我总归能够感觉到时间,差点就让你们倒转了。”

尤劲不禁一怔:“你的意思是,我们确实差点让戏法变出来过?”

“我记得有跟你讲过,异变那刻带起的波动,比什么核变都厉害我感觉到了,这盘棋局的对手,当然也感觉到了。”沈老板叹了口气,“所以,从那刻起,第三个人不再是秘密,你和你那朋友,也不再安全。”

“戏法,确实是变了一半意外黄了”这一刻,尤劲的各种担忧中,最置顶的且是,“以后,还能变得出来么?”

“应该没问题。”沈老板倒是很有信心,“我刚刚坐上车时,有尝试过镇住你,然后对你说了声开车,回淞海”

这个细节,尤劲无甚印象。

沈老板则接言道:“你呢,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话照办,还问我旁边这位算是什么来路,明显是对我的镇慑依然具有抵抗力所以,我可以断定,你身上的觉玑,并没有因这变了一半的戏法而损耗掉。”

尤劲还不怎么放心:“有没有损耗掉的或者,你再把我的什么魂体搞出来,确定一下?”

“都第一次听说,有人主动要我搞出魂体的”沈老板不由觉得好笑。

听尤劲嘟囔着似是还要纠结于“觉玑有否损耗”的问题,沈老板收起笑意,沉声翻过了此页:“我先问你,那变了一半的戏法,怎么就会黄了?”

如此,尤劲算是听出,有关能否再次变出戏法,沈老板算是很有把握。

因而,再回答戏法为何会黄的问题时,尽管不是在宣布什么好消息,尤劲的语气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说他犹豫了”

沈老板摇摇头:“我说你关于想要回到的那个时间点,有没有和人家好好商量?还有,这时间倒转的后果,对他来讲是好是坏,你有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尤劲苦笑,“直到现在,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对他有百益而无一害我他妈的,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老板一声干咳,打断了尤劲的絮叨:“你们在尝试前,你究竟问过没有,他是不是愿意依着你的意思来?”

这话,问得尤劲一愣。

只因他确实认定时间回溯对小小来讲有益无害,亦就基本省略了征求意见的步骤。

从见到小小,到试着“作法”,尤劲虽说不是拿枪顶着其脑袋硬逼着上,也着实可谓不由分说。

而当着沈老板,尤劲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欠妥之处:“他要是有反对因素,说出来不是好了,何必硬着头皮拗造型”

沈老板翻了个白眼:“他不说,未必代表没有难言之隐。”

话至此,沈老板又豁然道:“反正,一会总要汇合的,到时候,把没说清楚的话,都说说清楚,就好了。”

一阵沉默间,车驶上了一座宏伟的跨江大桥。

或因是饭点,这条通往淞海的主要干道上,车辆极少。

尤劲听得风噪忽地一下大了起来,知道是后排开了窗,便随口问出声:“是要抽烟?”

却听后排传来句文不对题的反问:“加勒比海盗看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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