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议事厅里却传出了涂展雄的声音:“涂山外面磨蹭什么呢?还不进来。”
“哎,来了!”涂山说着看了陈让一眼,一甩衣袖径直向议事厅走去。刘建创、齐鸿紧随其后。
陈让冒了一身的冷汗,看着挺正派的怎么说打就打呢!陈让很严肃的看向涂莹道:“别再闹了好吗!非要你二叔一掌把我劈了,你才能消气吗?”
涂莹揪着衣摆,很委屈的道:“我早就不生你气了!谁知道二叔听到你是爷爷的徒弟,就想试你的真假。我正想阻止爷爷已经先出手了!”
看着涂莹委屈的样子,陈让隐隐有些心疼,上前拉住涂莹的手道:“好了!我也是怕你生我的气以后,那我还能在涂家待下去吗?”
就好比入赘的女婿,住着丈干子的房子,有苦说不出啊!
涂莹则不解道:“怎么就不能待了?”
涂莹显然还不能理解入赘女婿的苦衷。
涂莹看了看手中陈让包裹,找人把面料交给冯妈,然后量一下陈让身体,过几日就可以做出衣服来。
涂山刘建创等人到了议事厅后,先给两位长辈见礼。涂展雄看都没看其他们两人,便劈头盖脸的呵斥涂山道:“你也知道回来?忙的连为父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想知道啦!”
“爹前几日您飞书过来,我已经提前等了好几天了,我猜测您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今天建创兄说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我就斗胆先过去了!确实不知道父亲今天刚好回来。”涂山解释道。
涂展雄就是故意找茬儿:“什么生意,要你这涂家的主事者亲自去?”
这时刘建创主动解释道:“涂大伯您有所不知,今年的莺歌羽会官方不再承办,转由民间参与,也算是对今年加征商税的回报。”
因为与闽越的战事本就激烈,又想在周、许两国边境上的灵矿中分一杯羹,战事增多,军费增加灵石消耗量大,都需要钱来支撑。
官逼民反的道理谁都懂,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能狠着命的加赋加税。财政本来就捉襟见肘了,所以本来由官府出钱举办的莺歌羽会改由商贾筹措,而且,范围也扩大,原来的只限官宦王族子弟参与,现在扩大到黎庶子弟,只要交钱都可参加。而且向外界开放,收取入场费用。
这么能的招,正是随国右丞相安卓泰的主意,他的女儿则是陈让非常熟悉的陌生人,安素慧。
听刘建创说完,涂展雄这一路上的见闻也深有体会,朝廷加赋加税。不过转而问道:“开放了,你们能得到什么甜头?包个工程获点小利?”最后很轻蔑的看了一眼刘建创。
刘建创不置一笑,涂山却赶紧解释道:“爹,这次不一样,这莺歌羽会一旦开放,参与的人多了。人多机会就多,就拿赌场来说,到时候他们想坐庄必须要与承办此次莺歌羽会的商家们合作…”
至于合作的具体内容,涂山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说,给他爹使了个眼色,涂展雄那大牛眼,哪肯理会涂山,直接给瞪了回去!让他后面的话也微不可闻,“那钱也就滚滚而来了。”
涂展雄听了这话更气:“你以为朝廷放开,就是为了照顾咱们商贾的利益?只求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刘建创给涂山使了个眼色,涂山会意的将这个眼色复制给了他爹。涂展雄见自己的儿子完全听刘建创的安排。火气更不打一处来:“你跟我眨什么眼,迷住了那就吹吹。”
说的涂山差点翻白眼,尥着蹶子喊了一声爹。涂展雄也不理他,将碗筷一推,冲赵宏略道:“宏略老弟,几日辛劳我也不陪你了,咱们明日再续。”
“好好,涂兄也辛苦了,你随意。”赵宏略顺势道。
涂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刘建创一眼,刘建创微微一笑:“二爷不急,你家老头正在气头上,过了这一阵你慢慢跟他说。来来…”一指赵宏略,“咱们再陪赵叔喝两杯。”
涂山翻了一眼刘建创,然后看向赵宏略道:“赵叔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今天侄小子就不陪您了!”
“去吧去吧,有什么事,好好说。”赵宏略劝解道。
哎了一声,涂山径直向门外走去。
议事厅则继续饮酒,涂山奔着涂家商楼的三楼而去。找了半天,发现涂展雄带着涂莹陈让,在自己的房间内。刚一进门,便跪到涂展雄的跟前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刚要起身,涂展雄厉声道:“让你起来了?”
涂山撇头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涂展雄道:“爹您这是干什么呀!你得听我把事情说完,再发脾气也不迟啊!”
“干什么?看你跟刘建创使眼色我就不爽。”涂展雄依旧怒气未消地道。
涂山只能耐心解释:“爹,我知道您反对我跟刘建创走的近,不过,我们也就是互相利用我有分寸。”后面还有话却没有继续说,而是疑惑地看向陈让,“这人……”
涂展雄明白涂山的意思道:“起来吧!”
涂山撩起下摆站起身,但依旧看向陈让。
涂展雄又转向陈让道:“东园这是我那不才的二儿子,你可以随着小莹叫他二叔,也可以随着你学徒的身份叫他二爷。”尤其二爷两字还加了点重音。
原本还不善的看向陈让的涂山,听了父亲的介绍都有些想笑。
涂展雄思揣了一下,又补充说:“你还是叫他二爷吧!”
“东园明白,东园见过二爷。”陈让马上道。
涂山笑着点了下头,涂展雄见此,郑重道:“涂山啊!这是东园,在外面是涂家的学徒是我的半个徒弟,但在咱们家那是小莹的救命恩人,是咱们涂家的客人。”
听到这里涂山有些羞愧难当,起初他认为陈让只是一个不学无数的富家子弟,来这捣乱,然后又认为此子信口开河,而且脑域破裂就是一残废,更加瞧不上陈让。
“嗨,小莹怎么不早说。”涂山佯装嗔怒道。
涂莹不干道:“我都说他对我见异思迁了!二叔还要我怎么提示。”说道后面涂莹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嗨!”涂山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男欢女爱的就不装这根弦。哎,不对啊!见异思迁可不是什么好词!”又瞪向了陈让。
涂展雄这时道:“好了!说正事。这里没在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爹,您说的对。朝廷不可能让商贾把好处都拿了,他们要负责维持场地安全,肯定要参与分成,剩下的再由参与的商家们分,到头来落到每家的也没多少钱。不过……”话峰一转用灵识扫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继续轻声道,“我们这次不但要参与莺歌羽会的筹备,还要与赌场合作,到时候还有抽水可分。”
涂展雄冷哼一声,“赌场是妇人开的吧?”
涂山先是无比震惊,父亲怎么会知道?而且赌场那姑娘美得有点不像话,即使现在想想她的容貌,都能叫人心悸,愣了会儿神,才惊奇道:“您怎么知道?”
“你脸多白啊!不然,怎么会让你抽取赌资呢!”涂展雄没好气地道。
噗,涂莹憋不住都笑出了声,陈让也忍住笑低下了头。
涂山则尴尬道:“爹,瞧您说的!其实,赌场还不是看中我们负责筹备莺歌羽会,到时候方便他们出千。事先安排几个人,把所谓的黑马全拦在外面,保证赔率,最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无论买大买小,都是庄家通吃。”
“混账!”嘭,桌角都被涂展雄拍掉一块,“这就是你所说的狗屁合作?”
事实上,怕涂展雄担心,涂山并没有说出全部原因,但已经令涂展雄发火了。他只能继续解释:“父亲,您已年逾花甲,却还为涂家东赚西讨,常年风餐露宿,您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如何是好?儿子只想利用这次机会,多赚一些,让您歇歇别再奔波了!”
说到后面涂山眼泛泪花,他何尝不知做这种事遭人唾弃,还要承受良心上的煎熬,他何尝不知刘建创是一肚子坏水,沾上点就能让你生疮。他还有大把大把的理由让自己不趟这浑水。但是为了父亲,为了涂家他必须要选择,哪怕他不情愿,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不对。
听到儿子说出了肺腑之言,涂展雄稍稍心安一些,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不是混不吝的人,但他还是不能支持儿子这么做。
过了许久,涂展雄才道:“涂山,爹知道你大哥涂海离家之后,涂家一直靠你支撑,爹也知道你受苦了!我一直走贩贾这条路,也是想替你分担分担,这次我们虽然受了些损失,但是赚的也不少。”
听到爷爷说起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涂莹有些拘谨,看了看屋中的三人,又低下了头。在涂莹还未出生的时候,修为突破的涂海便离家出走了,气的涂展雄躺了一个月,但涂展雄对这个孙女却关爱有佳,常年带在身边。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