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明没有撞碎的声音跟感觉,很明显,这个人是想讹她了。
闻人袭理也没理,转身绕了过去。
“还想跑?”那个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一脸愤怒。
“阁下是想讹上我了?”闻人袭开口道。
“光天化日之下,我怎么可能?”那个人一副在理的样子。
“我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闻人袭淡淡地说,“阁下怎么会觉得我身上有钱?”
那个人闻此,再次打量了一下闻人袭。刚才雨大,他没看清楚来人的脸就撞了上来,现在他才发现,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个子虽然还算高挑,但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稚气。
“那你带我去见你家父母,你父母总该有钱吧?”他不依不饶地说,一边扯着闻人袭,“走!”
闻人袭看了一眼周围,眼下正处于闹市之中,虽然人缘稀少,但也不便于她行动。所以她暗自决定,一到下一个路口,就处理掉这个人。
“你这家伙,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就在这时,好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闻人袭看向来者,他的身上有一种时有时无的恬静的味道,一袭黑衣裹住了全身,脸上的青铜面具遮掩住了整张脸,那面具上面雕刻着一只狐狸的脸,双眼狭长,一张嘴长得很大向前凸出。他身形高大颀长,撑着一把油纸伞,似乎很是悠闲。
“救命……”那个人被掐得喘不过气,满面通红。
闻人袭看向那个男子,淡淡地说:“算了吧。”
男子听见她的话,倒真的松了手。那个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屁滚尿流地跑了。
旁边的男子轻笑出声,看向了闻人袭。闻人袭张了张嘴,正想问的时候,那把伞倒也举在了她的头上。
“走。”
当他们走进附近的一家客栈时,闻人袭的眼中终于发出了光芒。
平时的住宿一直都是她掏银子,虽然执行任务都有乐承荏报销,但掏出自己手里的钱属实心疼,这回恐怕可以借光了。
“两间房。”乐承荏淡淡地说,一边放下了银子。乐承荏的声音,此刻在闻人袭的脑海中犹如天籁。
店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被乐承荏的面具吓了一跳,半天没有说一个字,估计是怕乐承荏是朝廷通缉的某个大魔头。
闻人袭放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天真无邪的表情,对着店家好声说:“店家,我们需要两间房。”
说完,她还歉意地笑了笑。
店家看着眼前的清秀少年,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总算缓了缓神,“两位楼上请。”
乐承荏与她一前一后上了楼,发现两人的房间正好是隔壁。
她捋了捋发丝,看向乐承荏,“殿下,您先选。”
乐承荏倒也没有推脱,径直去了最近的房间。
闻人袭进了屋,检查了一周发现没有异样后,开始卸去脸上的伪装。
乐承荏为何突然现身?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吗?而且这件事情立秋与处暑都没有告诉她,乐承荏为何要瞒着手下来到这种地方?闻人袭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了窗外。
这里虽然处于边境,人口经济之类都比不上京城,但是这里的街道与京城的街道宽度相当,布局也同样是方方正正十分规整的。居民的居住用地与商贩的商业区、市井娱乐的烟花柳巷等功能区有严格的分界线。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后天就要启程,她还没好好游玩一番呢。她将面皮放在精油浸泡,解开了发丝,走向屏风后面,脱去了湿透的外衣与中衣。
三千青丝倾洒下来,犹如墨玉。眼眶深邃,一双眼睛囊括北斗星辰,刷子般的睫毛上下抖动。玲珑的琼鼻挺拔笔直,粉腮透红,赛雪般的肌肤晶莹透亮。她那玫瑰似的朱唇咬着长长的发带,双手捋着发丝塞直耳后,刀裁似的脸庞经柔和的月光调和后,别有一番风情。天鹅一样纤细的脖颈下是一对精致的锁骨,优美的线条衬得她无比圣洁。
那屏风后面是一个木桶,里面放好了热水,正冒着腾腾蒸汽。
就在这时,窗户那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她猛地回头,发现窗子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爬了进来。
她顾不得披上外衣,运起轻功飞至那人面前,顺手拿起桌上的匕首,刺向他的喉咙。但她的动作却戛然而止,因为那个人只用了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她的刀刃。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她看清了他的脸。
是摘掉面具的乐承荏。
她刚想怒骂乐承荏这种擅闯闺房的恶行,却被乐承荏以一根手指按住了嘴唇,随后他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抱着她躲在了屏风之后。
她意识到了什么,将注意力转移到隔壁的房间,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他居然跑了,我明明看见他是跟一个小书童一起上来的。”
“窗户还开着,床铺还有余温,说明他刚走,我们去隔壁房间看看。”
“笃笃笃”。
随后,敲门声又在这个房间响了起来。
闻人袭拉紧身上单薄的里衣,走向了门口。
“谁?”她恢复了她本有的清冷女声。
“额……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本店提供的饭食吗?”来者藏起了手中的刀剑,轻声询问。
闻人袭将门打开,冷冷地说:“不需要。还有别的事情吗?本小姐要歇下了。”
来者看见衣衫不整的闻人袭,愣了一下,随后赔笑着离开了。
闻人袭关上了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守着那个房间,我去追。”
“好。”
闻人袭松了一口气,踱回房间,转头看向屏风后面的乐承荏。
“殿下,您可以离开了。”闻人袭不自在地拉紧了衣衫。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她更加尴尬了。
“你也听见了,有人还在本皇子的房间。”乐承荏一脸无辜地说。
“殿下是想今夜留宿在奴才这里?”闻人袭挑着眉,一脸平静地问。
“为何不可?你是本皇子的书童,本皇子需要你贴身服侍。”乐承荏说着脱去了外衣,搭在了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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