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我也没有想要惩罚他如此重的打算。”
慕容筱看着痛苦昏迷的沈墨白,有些不忍于此,对着慕容玄说道。
但她却未想过,当时为什么不说,等到现在说。却不曾想过是她要抓沈墨白做事才引发的这段因果。却不曾想到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沈墨白争斗才到如此地步。
其实也不能怪她吧!是她出身的优越让她厌恶其它人,让她看不起沈墨白,让她宣传了一种骄横跋扈的性格。但又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又有谁知道呢?重要吗?
慕容玄一挥手,知画飞入剑鞘。他瞥了一眼慕容筱道:“元央大陆本就弱肉强食,到为父的这个境界,我必须把一切不确定的因素扼杀掉,哪怕再渺小。”
“筱筱,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强大,那么你的生死永远掌控在别人手中。如果有一天,有比为父更强大的人来要你的命,亦或者我的命,那时谁来可怜我们!可怜这弱小的人,弱小的群体。”
“没有!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什么让人向往的地方,有的只是对修为,对地位,对权势向往。这个世界不缺少任何人,缺的是一种做事决断的心。”
“唉!你还小,一直在帝宫之中将你保护起来,终究不是好事。你也知道帝宫的少宫主的选人之法,为父不期望你能继承我的地位,但希望你能有那颗做事果断不迷茫的心。”
慕容筱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从刀山火海之中杀到今日的境界,今日的地位,他对世界规则的残酷通透万分,他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即便他很厌恶这样的规则,但他也只有遵守下去。
每一个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弱者遵守,如果想打破规则跳出去,那么只有打破束缚。
但慕容玄不是打破束缚的人,他只能遵守。
慕容筱听了慕容玄的话,微微一震,她看了看沈墨白,今日,便是对于她而言是最生动的一堂人生课,她的确懂了很多东西,但千言万语,在嘴中说出来,只有:“遵命!”
慕容玄看了一眼慕容筱,轻轻道了局:“走吧!今日这堂课,希望你真的懂。”
慕容玄一步一堆莲花绽放,裹挟着慕容筱走向天空,一道闪光闪耀,便消失不见。而慕容筱,在那一刹那,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墨白,嘴唇轻启道:“对不起,别怪我!”
月色逐渐降临,一轮明月渐渐挂在夜空,月光撒在无命森林之上,整个大地笼罩在这月光之中,披上一身银衣。
萤火虫依旧飞舞起来,森林之中可以听到的,只有沙沙的被风吹动的树叶的声音,和萤火虫翅膀煽动飞上天空的声音。
夜深了!夜的衣服变幻了模样。
夜空之中的一轮明月逐渐变了颜色,不再那样茭白无比。
一种淡红色的月光撒下,照在整片森林之上,萤火虫之上,沈墨白的身上。
渐渐的,淡红色的月亮变得血红无比,撒下而来的月光变得血红,给人一种震慑感,一种威慑感。
只见森林之中一震抖动,一道光晕由内而外的辐射开,瞬间之际便消失不见。
血红色的夜晚,血红的月亮。
不再有其他的变化,唯一变了的,是在沈墨白头挨着的地方,出现一块碑。
明月依旧,月光撒在碑上,血红色依旧不变,碑上没有其他的话和符号,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镇”字。这块碑不高,才半米高度,不厚,才一掌厚度。
通体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呈红色,值得注意的是,这块碑的出现,似乎让昏迷过去的沈墨白有了一丝苏醒的迹象。他的眉毛轻轻的皱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第二天,阳光依旧是刺眼的阳光,明媚无比。
它穿过层层缝隙,照射在每一处需要它的地方。
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在沈墨白的脸上,干燥无比。沈墨白被晒得烫人,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逐渐跳动着眼皮醒来。
没一会儿,沈墨白终于渐昏渐睡心醒了过来,幸运的是高大的树木上几滴早晨所凝结的露水恰好滴在沈墨白的嘴唇之上。
沈墨白暂时解了渴,他想抽动下右手揉揉眼睛,擦擦嘴角的水。但他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动弹了!自己的手似乎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他尝试着控制另一只手,向控制着脚让自己站立起来。但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他现在,手脚都已无法控制,是真的断了,经脉早已被慕容玄阻隔切断。
沈墨白现在唯一能控制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头了!他能说话,能看见事物,能听到声音,眼珠能转,头能摆动,这便是他能活动的地方了!
沈墨白对着天空,眼角的泪水逐渐流下,他从未忘记自己被废的场景,被废的那种痛苦和不甘。
他尝试着运转自己真气,却发现毫无一物,丹田紫府早已破裂干涸。
“哈哈哈……”
沈墨白眼角的泪水涌出,不断的大笑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永远是个失败者,不论前世今生,他都是被别人玩弄蹂躏的那种人。
他想要改变,却发现毫无办法改变。
现在的他,比死了还要难受。他不想自己这样无为的活下去,他不想被别人唾沫掩盖,被别人喂养的人。
他的梦想是一剑,一马,一天涯。而现在却断了四肢,没了修为,被困在这里。他笑了,他感觉人生似乎都喜欢和他开大玩笑。但他已经不想开了,他已经开不起了。
沈墨白笑着笑着,哭了,逐渐嘶吼着,逐渐的放声咆哮着。
他在泄露心中的愤恨,他在发泄老天的不公,他在愤怒自己的无能和失败。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抵抗着,至少这样,他的内心好受些。
他累了,感到真的好累。
他看着眼前的石头,没想到老天这么贴心,会特地给自己立块碑在这里。
他笑了,原来老天想让自己自尽在这里,留下能动的头,原来是想让自己撞头自尽。
他没有多想,因为没有希望的人不再去想。
他一次一次的撞击着石碑,一次比一次重。他的侧面额头早已出血,但他却不知道疼痛,因为他的心早已经死去。
沈墨白闭着眼,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心狠狠的撞着,碑上已经沾了一大块血迹。
沈墨白不曾注意,那些沾染上去的自己的血迹,一次一次的,逐渐消失。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