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 险胜(四哥耍完帅然后轮到女主了)(1 / 1)南知我i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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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且战且退,只等突厥人破城而入,进入包围圈。

突厥人横扫大漠,鲜逢敌手,难免轻敌大意。他们的王子殿下更是与云舒打得投入,无暇兼顾其他。

等城中守军从后方杀过来,与齐军里应外合,内外夹攻时,他们才察觉有埋伏。

然而,为时已晚,城门已经封锁。眨眼间,城内的突厥兵便死伤过半。

云舒长剑一挑,挡住对方的杀招。一枚暗器混合着灵力弹出,将对方的弯刀击落。

人影一闪,长剑已经架在了突厥王子的脖颈上。然后,喝令突厥军队立刻停下战斗。

突厥将军巴图倒输人不输阵,厉声威胁,“高长恭,赶快命令你的属下将王子放了。否则,木杆可汗不会放过你们的。”

困兽之斗,高长恭不予理会。

云舒冷冷一笑,“我若是不放,你又能如何?”

说着,不怀好意地朝少年美丽的青碧色眼睛打了一拳,满意地调侃道“小美人儿,如此,你的眼睛便如瞳色一般青了。”

她虽未下重手,但突厥少年的眼角周围还是迅速泛起一块淤青。

然后云舒毫不怜惜地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扔下马。

巴图试图上前营救小主人,云舒一柄飞刀打过,威胁的目光扫过他粗犷的面孔。

不知为何,巴图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可怜的小王子虽然偏头躲过,但漂亮的脸上还是被擦出一条血痕。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刚才还叫自己小美人儿,一转眼就对自己的脸下手。

这个女人,真是反复无常,翻脸无情。

方才两人靠的极近,他本想当众说出她的女儿身。可转念一想,一个女子尚且如此勇猛,更何况那些男人呢?

他发誓,在整个突厥,不,在整个草原,都没有这么彪悍的女人。

谁说中原女人都是弱不禁风,娇滴滴的。

那边云舒已经阴恻恻地开口,“听说突厥人若是战死,他的亲属会以刀剺面哭泣,血泪俱流。虽然伤了这小美人儿的漂亮脸蛋儿有点可惜,不过本公--子好心,就替你们代劳了。”

这样的称呼实在太过搞笑,尤其是知道云舒真实身份的齐军将士,连高长恭也忍俊不禁。

突厥少年不满地看向她,“本王子叫阿史那铁利,不准你这样胡乱称呼。”

云舒没有理会他的怨念,故意高声道:“我还听说,突厥可汗喜欢砍下敌军将领的头颅,用他的头盖骨做成酒碗;不如就砍下这小狼崽子的头,做成酒碗,送给木杆可汗;也算是我们齐国礼尚往来。”

她的眼中是与年纪不符的狠辣果决,阿史那铁利刚反应过来,长剑又架在了他脖子上。

现在不是追究称呼的时候,但他笃定,她刚才的话只是在恐吓罢了。

云舒扫了一眼紧张的突厥将军:“放心,只是想请将军给木杆可汗传个话而已。但如果他不撤军的话,就只能砍了这位狼崽子殿下,做成酒碗送给他了。”

“若是可汗有诚意的话,就先让大军后撤十里,千万别耍想花招,否则这可怜的小王子就会被做成挡箭牌哦。”

巴图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快马加鞭地往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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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么方法,晋阳城始终攻打不下,时不时冒出的羽箭更是猝不及防;何况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还在城中生死未卜,木杆可汗难免有些急躁不安,却还是下令大军后撤,原地休整。

远远地望见城门打开一丝缝隙,出城门后,又迅速合上。却只见单枪匹马的巴图,丝毫不见儿子的影子。

估计巴图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云舒放下长剑,锋利的触感消失不见,阿史那铁利这才松了一口气,“算你识相,要是本王子有个三长两短,父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却见云舒拿出一方绢帕,笑眯眯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与方才的凌厉狠辣形成鲜明对比。

一双碧色的眼睛迷惑地看着她,随后脱力的感觉笼罩全身,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却连瞪她一眼都有气无力的。

他被大力提起来,然后落在马背上。云舒骑上他的战马,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一起出城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拿你做挡箭牌。”

木杆可汗刚听完巴图汇报,还在犹疑中,云舒已经不急不缓地走出城门,补上一刀,“怎么,堂堂的突厥可汗,难不成为了北周,打算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吗?”

这激将法和挑拨离间并不甚高明,只是草原上的血性男儿,刚烈直率;又接连被挫败,如何能像他们那样隐忍不发。

云舒抛出剩下的底牌,“只要可汗答应撤军,先让大军后撤十里以表诚意,我就放了王子。不只如此,我们齐国宽待战俘,城中的突厥残兵也可放回。及时止损,这样对大家不是挺好吗?”

坦诚相待的结果就是,木杆可汗答应了撤军,大军一直后撤,只余下几千骑兵接应。

突厥人待人真诚,重信义,反而比那些兵不厌诈的周军好对付得多。

直到超出了弓弩射程,云舒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挡在身前的人。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绿眼睛,“现在你可以给我解毒了吧?”

云舒赶紧拿出解药给他服下,“别担心,只是一点迷药,而且时效很短;何况你与我无冤无仇,我若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铁利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递过来另一瓶药,“这是治你脸伤的,能祛除疤痕。”

她不说还好,铁利冷哼一声,“你这诡计多端的女人,不会又做了什么手脚吧?”

云舒这一次是真的冤枉,“王子殿下,小女子怎敢啊,我还怕你父汗大军压境,向大齐兴师问罪呢。”

于是他沉着脸收下了,也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云舒倒是没有在意,她跳下战马,往城中走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铁利神色复杂地掉转过头,绝尘而去。

高长恭依言放了城内的突厥残兵,并下令齐军帮助他们把同伴的尸体抬到马背上运出城中。

都说穷寇莫追,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是给双方留有最后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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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高长恭神色落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象征性地庆祝了一下,祭拜了阵亡将士后,便早早散会,各自忙活去了。

还有一堆善后工作要忙,清点物资,埋葬同伴,清理战场,统计伤亡人数,安抚受惊百姓。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有些识字的兵卒还帮忙代写书信,委托驿站的人送达,给家里报个平安。

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虽然打赢了这场硬仗,可齐军也是伤亡惨重。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云舒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她知道四哥关心下属、体恤士卒,每次得到奖赏,都与会将士们分享,俨然是把他们当做兄弟看待。

高长恭沉默不语,只有他自己知道,常年在外征战,见证了多少生离死别,有多少血泪辛酸。

君不见,沙场征战死。

因为生母出身卑微,更不是嫡子正统,早年仕途经历远不如兄弟。后来,他进入了军营,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立下赫赫战功,才被皇室重用,受封兰陵王。

同时,也与那些跟随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将士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他回过身去,眼神却还是黯然的,“你今天的表现很令我感到意外。”

“四哥是觉得我行事过于狠毒?”

高长恭摇了摇头,“若是不够狠毒,又怎么能威慑敌人呢?”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存的机会,本就是踏着敌军的尸骨换来的,虽然残酷,可除了一场场厮杀,他们并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替他做了那个恶人,用她的狠毒,震慑了蛮横的突厥人,尤其是那个突厥王子;赢得了更多获胜的机会。

“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果决、出色。那个任性的小公主,真的长大了。”

兄妹俩相视一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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