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酒宴正酣,歌舞环绕,影皇醉眼迷蒙,痴笑着左拥右抱,尽情享受着怀中可人儿年轻的身体。
在场百官都不是傻子,太子之位尚空,影皇眼瞅着老迈似时日无多,任谁也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去攀附有权势的皇子。
皇位之下一左一右,分坐文典和文澈两位皇子,对立之势尽现。
左上为尊,坐着皇后之子影文典,他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同胞弟弟影文霆还是皇子中难得的武将,镇守西北边陲,朝中文武明里暗里不知归附了多少。
对面的是四皇子影文澈,母妃位份不高,没有强有力的外戚支持,且论嫡论长一直都被大皇子压着,但相貌堂堂文韬武略,最为影皇所喜,且背后又有慕容中丞支持,亦不可小觑。
相比下,文轩小七这里就安静许多,一个庸弱,一个年幼,皆不足为虑。若不是洛家撑着,想必早已无人问津。
说起洛家,其实自打洛川进影都,又破天荒的被影皇留了大半年,一瞬间如寒冰入沸油,明里打探暗中观察的大有人在。
虽说洛家除洛夫人外,其余均常年驻守边关,可毕竟世代重臣底蕴深厚,洛川又年少成名,冲着文轩之母珍妃曾经的宠爱,冲着珍妃和洛家的关系,谁敢说文轩这里就没有一点机会?
夺嫡这事儿,自古风云易变,凶险异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例子比比皆是,故而不到尘埃落定,焉能放松!
忌惮自然是有的,可若说要去对付,众人又实在提不起精神。
文轩羸弱庸诺多年,重臣敬酒都会惊得手足无措,不似作假。而洛川呢,一进都城就闹了慕容亦谣这一出,二人怎么看都难成大器。
军功之事,约莫十有**是洛家刻意制造,毕竟天高皇帝远,谁是首功还不是看洛家一封奏报?
慕容中丞握着酒杯,迷离着双眼暗暗观察,细细留意。
一旁的慕容奇峰看父亲有异,借着倒酒的空挡低语,“父亲,莫非有何不妥?”
“无碍!”慕容中丞恢复笑容,不是不说,观察许久,他也根本说不出什么,只是近日心里隐隐总是透着不安。
一席宫宴,看则风光热闹,实则各揣心思,人间百态皆陈于此。
小七无所谓,他不懂也懒得应酬,正想着什么时候溜出去玩呢。不经意间抬头,指着未掩实的窗子惊喜喊道,“烟火!”
孤云托月,衬得烟火格外灿烂。
影皇看的入迷,身边的大太监洪实会心点头,抬手吩咐候着的小公公把两侧的窗户打开了。
冬月寒风肆意闯入,半醉半醒的众人皆是一凛,原本的喧闹被冷风吹的干干净净,整个世界只剩烟火绽放。
影皇盯着夜空的烟火目不转睛,色彩斑斓映衬下,双眸似闪烁精芒。
身边的淑妃慕容亦馨薄纱附体,自是受不住这样的温度,软糯的再向影皇怀里靠靠,弱弱开口,“陛下,臣妾好冷呢!”
娇羞软语、我见犹怜,看的不少下臣春心荡漾。
影皇却丝毫未觉,依旧死死的盯着窗外烟火,仿佛看不够般放开怀中可人儿直奔窗边。洪实巴巴的跟了上去,紧着替影皇披衣。
“陛下!”亦馨娇嗔,她从未见过影皇如此失神,不解得看向自己的父亲。
慕容中丞亦是不解,静静摇头,示意亦馨稍安勿躁后,定定盯着影皇,不放过一丝细节。
变化太快,寻常烟火罢了,影皇何故如此?众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谁都不敢出声,左右暗下眼神交流,望向影皇的目光满是疑惑。
“谁这么大胆,私放烟火扰乱宫宴!”大皇子影文典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大喊,“来人,去把那放烟火的给我抓了,严办!”
“慢!”四皇子影文澈抬手、开口、起身,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眉目含笑间声音不大,威严尽透。
“抓!”影文典不满,沉声喝道。
“慢!”
四次三番,侍卫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唉,我说老四,怎么哪都有你!”影文典不悦,“私放烟火扰乱宫宴,如此暴民难道不该严惩?”
影文澈看都没看他所谓的大哥,只一直看着影皇表情思索,身边的下臣看着影文澈神情,开口道,“当着陛下的面命令禁卫军,大殿下好生威风!”
“哼!父皇没发话,那是父皇仁慈,”影文典没理会那个说活的朝臣,只轻蔑瞥了一眼影文澈,拱手朝向影皇一躬,“我做儿子的就更该想父皇所想!”
“够了!”影皇低喝,却并未回头,依旧盯着天际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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