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挥了挥手，让万神殿把长矛撤去，“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虽然我很无聊，但是几万年没开饭了，吃了我的灵魂也不错？”

黑魂吞噬者咳出大口黑色的东西，像是云雾，也像是黑色的血液，边咳边笑着说：“哈哈哈哈哈，痛……”

黑色的物质在他的伤口处汇聚、修补着他的身体，半晌他才喃喃地说：“你可是万神殿集团的老大，我怎么会吃你的灵魂呢……”

看来永恒囚禁对每个神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乐莉丝是看起来状态最好的，西科和这位都有点不正常了。

陆安让笛卡尔召出一份神圣契约，淡淡地说：“交易。”

黑魂吞噬者扫了一眼金色的契约，侧着头，玩味地说：“让我猜猜，自由换……换什么？我想想，你的弱小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肯定没法带我去尘世。

我还能怎么帮你呢，你的灵魂里似乎有一些贪婪，还有着某种强烈的欲望。嗯，不会是……神性吧？”

陆安笑着说：“完全正确。如果每个神都像你一样自觉，我会很欣慰。”

黑魂吞噬者面色一寒，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自由在你眼里这么没有价值吗？”

黑魂吞噬者缩在墙角，捂着脸笑起来：“哈哈哈！自由？看看吧！看看时间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我，跟我吞噬的那些邪恶者有什么区别？我的神性已经快丢光了，哪有什么能给你的？”

陆安说：“我不管你曾经的神性里有什么，高贵也好，邪恶保护神的尊严也罢，你的能力不是还在吗？我只对能力感兴趣。”

黑魂吞噬者说：“可以。”

陆安刚松了口气，他又说：“但你要用我的能力污染尘世之人……我要看着你造就一个黑暗之人的乐园。不用太大，污染一整个国家就可以。”

说完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死死盯着陆安。

“惩罚。”陆安对万神殿下达意志。

黑魂吞噬者的房间里凭空出现几根闪着红光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背脊上。

被惩罚者忍着痛苦，一声不发地看着万神殿的主人，等陆安因为过度调用万神殿的力量而感到精神疲乏，惩罚才停止，黑魂吞噬者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栽倒在房间的角落，不知死活。

过了半天，他才艰难地抬起头说：“不可能把神性给你。”

陆安气得想笑：“这暗神就是不一般啊，怎么这么拧？”

笛卡尔说：“神性对于神来说，就跟生命一样，很难说神性和自由哪个更重要，人类不也常在自由和生命间抉择吗，做出什么选择的都有。只是你终于碰上个把神性看得比自由重的神。”

陆安点点头，对黑魂吞噬者说，“你多久没有吞噬过黑暗的灵魂了？那种饥渴还能忍受多久？”

有了西科的前例，陆安猜也能猜到这位硬骨头最渴望的是什么。

黑魂吞噬者沉默不语，似乎被说中了心里的念头。

“我说过，我跟万神殿建造者那个暴君不同，我喜欢交易。”陆安接着对万神殿说，“给他稍稍恢复。”

黑光在黑魂吞噬者身上跳动，让他恢复了一些体力，直起腰来。

陆安不再说话。邪神忍了很久，又回忆起那些黑暗灵魂的美味，对陆安说：“怎么交易？”

“我给你提供美味的黑暗灵魂。至于你能给我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力量，对原质的掌握，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黑魂吞噬者说。

陆安问笛卡尔：“力量好理解，对原质的掌握？”

“对原质的掌握越强，你使用能力的效果就越强。”

这真是惊喜啊，没想到这也能兑换。

陆安笑着对黑魂吞噬者说：“说说看。想怎么兑换？”

黑魂吞噬者手中出现了一团黑雾，飘到陆安面前：“首先你需要这东西，它可以让你摄取灵魂。”

“一团雾？”

“你想像一个容器。”

陆安想象出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瓶，塞着一个黄色的木塞，黑雾就变成了想象中的样子。

陆安把黑色玻璃瓶拿到手中，手感没什么特别的，“能拔出木塞吗？”

“现在不要。等人死亡后，你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大概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对着死人拔出木塞，这就能收集到他的灵魂……”

“为什么需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集灵魂？人死后灵魂不是会在眉心附着两天左右吗？”

“两天是指灵魂完全回归所需要的时间。但回归不是一次完成的。人死后，灵魂会裂成碎片，有的碎片会先回归，有的会后回归。那最可口的部分，也是我需要的那部分，恰恰是最先回归的。”

陆安眼睛一亮，“用这个瓶收集到的灵魂是有记忆的，对吧？”

“是的。”

这是白赚了一笔啊，陆安心里一喜，终于不用再当掘尸者了，用这个“灵魂收集瓶”就可以配合“奥秘之眼”了。

明天也不用掘巴尔韦的墓，直接在葬礼上收了他的魂就可以。

“继续说。”陆安冷淡地说。

黑魂吞噬者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然后你把灵魂带回来给我，我会对灵魂做出评价，根据评价结果提升你的力量或者原质掌握，你可以在两者之间做个选择。

后者对我的消耗更大，所以对力量的提升效果会比原质掌握更明显，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提升力量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但是最终你会更需要原质掌握。”

陆安想了想，说：“你评价灵魂的依据是什么？”

黑魂吞噬者说：“灵魂暗面的侵蚀程度，或者用你能理解的话说，一个人的‘暗化程度’。

邪恶、堕落、绝望，这些暗面的特性还有作恶的能力都会增加‘暗化程度’。‘暗化程度’越高的灵魂我越喜欢，你也就能得到更大的提升。

还有……人类临死前的不甘和愤怒！如果说暗之灵魂是一道菜的主材料，那临死的不甘和愤怒就是调料。调料越丰富，灵魂也就越美味！你能得到的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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