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伊察觉到叶遂的颤抖,她回过头了,疑惑地瞧着叶遂。
她开口问道:“阿遂?难不成...你对他是有一分心思的?”
叶遂沉默着不说话,虽说北伊没有挑明,但他当然知晓北伊口中的‘他’是谁。不就只是现在和顾泽官人拉拉扯扯的那位吗?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心情。
他无法克制内心的躁动。
说是躁动,其实也不对。只能说是...一丝丝失落。
人呐,就是很奇怪的生物。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是捉摸不定的,就像是天上的云朵,即使是同样一片云,但是你换一个方向就能够看见完全不一样的形状。
自己的内心也是如此。
北伊眼瞧着叶遂的脸愈发的红了,感觉都快要滴出血了,她哀叹一声,认命地拽着叶遂的衣袖,防止叶遂临阵脱逃。
叶遂眼眶都红了,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叶遂...”
还没说完,北伊提着一口气,便冲进了被层层人群包围住的正中央。
不得不说,中央的感觉...真...无法用语言诉说。
北伊一进去,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紧紧盯着她,也包括了当场的那两个,动作之齐,令人称赞。
北伊的出现,哦不,是予儒的出现,大大加剧了这场闹剧的白热化。
围观人员表示开心极了。
“嗯...白尚白少主?别来无恙?”
看见北伊的那一瞬间,顾泽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北伊来了,说明他快要解放了。这个白尚缠人水平一流,他不过是和其他人见了几面,就东闹西缠的。
有点搞笑。
他是个倌倌诶?!白尚也没包下他,还不准他顾泽见别人了?
神经病嘛这不是。
虽然他是想利用白尚和叶遂之间的事,但顾泽也没想到...白尚竟然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要是北伊不来,他都快要去问叶遂秘诀了。
而白尚,当他望见北伊的那一刻,整个人是崩溃的。白尚知道,叶遂是回了秦王府,必定会牢牢跟随在北伊身边。北伊的记忆是丢失了,但叶遂没有啊。叶遂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
这会儿,北伊在这,不就是变相地告诉他,叶遂也在这里嘛?
完了,原本他只是不想放开顾泽这个替身,现在看来...
无药可救了!
“予儒...”
嗯,白尚现在只是了解予儒和艾越皇室有关系,但还不知道‘他’是北伊。
“予儒,你...是不是还带着另外一个人?”
颤抖的声音,从白尚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他极其渴望,从予儒嘴里出来的回答是,‘不,今天就我一个人。’
可惜了,让白尚失望了。
北伊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看着白尚就像看一只死老鼠似的。“白尚,今天,我还就是两个人来的。他跟着我逛街逛的好好的。可正巧啊,来这里就见到了这场好戏。”
白尚脸色一白,目光四处寻觅着叶遂的下落。
在北伊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叶遂便尽可能地将身子往人群中更些藏了藏。
当然,白尚还是瞧见了叶遂,叶遂的衣衫都是灰色,虽然躲在人群之后,但在白尚眼里,还是非常好辨认的。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形成一种佝偻状,一步一步地向叶遂的方向走去。
围观的人群们,并不知晓叶遂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他们只是以为是予儒官人的出现,让白尚慌了阵脚。
他们以为,这又是一场三角恋的戏码。
白尚蹒跚着走到北伊身边的时候,北伊伸出一只脚,绊倒了他。北伊蹲下来,小手用劲地拍了拍白尚的脸颊,
“白尚,你如今做出这番模样,又给谁看?迟来的深情终究已经是迟到了的。你现在在多么深情也是没有用的了。叶遂不会是你的了。”
“是、啊!”白尚颤巍巍地将手放下,不再看向叶遂。
他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是要给予对方尊重和关怀。而不是,一昧的满足自己那些恶心的想法。
终归是他自己做的孽。
也该是他要去偿还的。
叶遂不理睬他,是对的。
顾泽冷眼旁观,眼神示意白尚的下人带着白尚回他的白府去。
北伊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向顾泽,顾泽没啥大反应,围观人群倒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的日常生活,都是单调乏味的。能够调节的也就只有,富贵人家、官员子弟,乃至是皇宫后院,发生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他们想着,现在这两位情敌,是不是要吵起来了,或是打起来了?
没想到,北伊走到顾泽身边,只不过是拍了拍他的肩头,连一句话都没说。
这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小官人?”
“小官人?”
两声‘小官人’分别从两个方位传来,不光是围观人群,就连北伊都惊了。
这两个声音...
北伊望望左边,又望了望右边。
嗬!
真巧!
一个南钧儒,一个颜丛。
什么玩意?
围观的人群们,似乎都很想留下来好好看看这又一场的好戏。但鉴于一个是当朝三殿下,另一个是当朝宰执。他们一直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三殿下就算了,三殿下应该不会胡乱杀人。但...这宰执大人,就不一定了。保不齐看他们不爽,就直接下手了。
短短几秒,围观的人,一窝蜂都全散了。当然,还是有很多人躲起来瞧着的。毕竟此等好戏,谁愿意错过?
北伊望望这个,瞧瞧那个,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不同的方向奔来,是为了什么?
南钧儒跳下马,走进北伊,一把将北伊拥进怀中,“还好你没事。”
???
我能有什么事?
北伊很疑惑。
颜丛站在一盘,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握住,青筋暴起。
顾泽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人,然后悄咪咪地拉过旁边的叶遂,将他带到了倌馆二楼,准备在二楼近距离且没有危险地,好好地瞧戏。
“予儒小官人?你,没事吧?”
北伊指了指颜丛,歪着脑袋问道:“颜...宰执大人,你不是在...”
“哦,听闻予儒小官人有难,我特地赶来。”
颜丛笑眯眯地瞧着北伊的小脸蛋,越看越想将北伊藏进颜府,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我?有难?”
她仰起头,看向南钧儒,询问的眼神直瞅着他。
南钧儒摸了摸北伊毛茸茸的脑袋,“他应该也是听说,你和白府白尚在大街上起了争执,才赶来的吧。”
“白尚会对我有害?”
“嗯...可能吧。保不齐他脑子突然坏掉了呢?毕竟白府的灵异之术,还是得提防的。”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北伊乖巧地笑着,完全没有刚刚面对白尚的那一抹冷酷。
“那,也多谢宰执大人,关心了。”
“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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