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看,你的贤婿在和三个奇怪的人偶做游戏,他和那两个小人偶是木头人,而那个大人偶在串木头人,好玩好玩……”
“山药”女人说着,竟蹦跳起来,怀里始终牢牢抱着啼哭声不停的“小包袱”。
苏晴被女人的话说得一愣,就在这时,她听到类似拔了红酒瓶塞的噗的一声响动,紧接着胖男人“死不瞑目”地倒地。
而原本他站立的地方,一个比胖男人更矮几分的瘦男人正侧身而立,干枯的手上,握着一柄比他身高还要长上几分的森冷长剑,锵的一声入了鞘。
“吵死了。”瘦如干柴的矮男人,声音像一个嘶哑的老者捏着鼻子在说话,阴阳怪气。
他脚尖点地高高跃起,苏晴和锦天甚至没看清那柄剑何时出鞘,“山药”女人的头,便应声落地。
矮瘦男人抬手接住从“山药”女人怀里滑下来的“小包袱”,又把“山药”女人血淋淋的头颅拎到胖男人的尸体旁,这才一步步踱向了苏晴和锦天。
“一家人自然要死在一处。”矮瘦男人的话,让苏晴觉得不寒而栗。
“接下来,到你们一家三……”瘦男人的“口”字并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苏晴忽然身形一动,已然蹿至他身后,她的手指如匕首般扣住男人的颈动脉。
变数太快,不仅吓呆了矮瘦男人,也吓呆了一脸懵逼的锦天,更吓呆了还残存着“本我意识”的苏晴。
她从“荒野求生达人”切换成“无敌侠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甚至比瘦男人拔剑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难不成又分裂出第三重人格?苏晴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不论如何,此时此刻的她,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活跃得可怕。
而她捏住矮瘦男人颈动脉的手指,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捏爆那条颈动脉。
“你、是如何做到的?”矮瘦男人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嘶哑的嗓音因为惊恐而变得更加难听。
“对啊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一直在欺骗我?原来你这么厉害,呜呜……”锦天又兴奋又激动又委屈地嚎起来,苏晴皱皱眉,心想,得,回头这事又解释不清了。
就在苏晴和锦天觉得稳赢的时候,矮瘦男人用狡诈的实际行动教会了他们什么叫世道不平,人心险恶——
这货居然放了暗器!
这是多么清新脱俗,又令人意想不到的暗器啊——苏晴被喷了一脸蜂蜜?!
趁着苏晴被糊一脸,没办法睁眼的时候,这人遁地而去。
没错,他像个装了加强版钻头的机器地鼠一样,嗡嗡嗡几声过后,人已钻进沙底不见了。
苏晴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管怎样,危机总算解除了。
她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弛。
而这忽然松弛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开关再次切换,“无敌侠女”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没有带走一丝蜂蜜,却带走了苏晴的意识,她昏了过去。
苏晴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锦天那小子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绝对不像是在看人类。
“喂喂”,苏晴抬手推开那张“好奇八卦”的脸,说不上哪里心虚但就是莫名心虚地站起来,支吾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会武功,一点点,一丢丢也没学过,马步都扎不稳,不信你看——”
说着,她竟真的去扎马步,问道:“手是放在这里吗?好像高了,这样呢?”
锦天摇晃着脑袋,深深叹了口气:“哎,姐姐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我又不会强迫你收徒,何必如此辛苦演个武学白痴呢?”
果然不信。
也是,没有一丝丝说服力。
苏晴干脆又坐回沙地上,破罐子破摔地说:“罢了,演戏演得好累,没错,姐姐我其实是神隐的世外高人,武功修为简直惊为天人,所以,小天天你真是发达了,以后跟着姐姐混,怎么也能让你当个武林盟主过过瘾。”
锦天的眉毛一高一低地舞动起来,挂着一脸“只是随便拍拍马屁而已你居然当了真”的神情,让苏晴好一阵心虚。
“好吧我承认,是夸张了那么一丢,惊为天人不至于啦,但你刚才也看见了,起码比那个‘地鼠’强一些……的吧?”
苏晴说这话时,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毕竟比“地鼠”厉害的又不是她,起码不能算在“现在的她”的头上。
然而锦天关注的点,却仿佛并不在这上头。
他一脸“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的神态,慌忙走到马儿身侧,仔细翻看牛皮袋子。
翻了半天,他似乎更急了,直接把牛皮袋子扯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仿佛大侦探破案似的,他将地上零零散散的物件和干粮翻了个遍,这才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懊恼地拍响脑门,大喊大叫道:“遭了,完蛋了,这回死定了!”
……
这世上像“小包袱”一样,出生就爹娘俱挂、断了口粮,甚至连水都没得喝的小婴儿,只怕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况且她的生命力顽强的一点也不像个婴儿。
就在“小包袱”啼哭时连眼泪都挤不出来的生死关头,苏晴终于带着锦天和两匹“不过一日光景竟又惨瘦十斤”的马儿,站在了几株其貌不扬的植物面前。
“姐姐你又逗我?这就是你说的水源?”锦天倚靠着马儿,指着植物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他整张脸因为质疑(划掉)缺水而惨白,嘴唇也像皲裂的土地,仿佛只要咧嘴一笑,就有哗啦啦的鲜血流下来。
苏晴又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荒野求生达人”再次占据了她的身体使用权——
“给你简单科普一下,有些植物呢,本身就含有大量水分,像是仙人掌的果子、龙舌兰的花茎,还有丝兰花。划重点,丝兰花呢必须得是未成熟的。
以上,是在你走了狗屎运的情况下,如果你运气连狗都不如,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却是另外的植物,如芨芨草、白刺、三角叶杨什么的,本身并不含水,怎么办好呢?”
锦天歪着脑袋,一脸“我在听天书吗”的神态摇摇头,大概很是怀疑自己是否被降了智。
“如果还没有脱水到动弹不得的情况,就可以在这些植物的四周可劲儿地扒沙子玩,到了一定深度,就可找到水。”
锦天一头雾水:“所以?”
“所以,咱俩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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