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物似人非(1 / 1)馨语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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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君上将宰相府归还给秦慕瑶,秦黥跟秦童开心不已,一大早便回到宰相府门口等候。马儿踏着轻快的步子,缓缓归来。陈景修搀扶着秦慕瑶走下轿撵,冬儿搀扶着大腹便便的怜儿紧随其后。

“慕瑶姐姐,我终于再见到你了。”一样貌清丽,穿着朴素的妙龄少女见秦慕瑶从矫中走出,激动不已,迎面奔上前去,用纤细的双臂环住秦慕瑶的杨柳腰枝。该女子动作迅速麻利,一气呵成,秦慕瑶并未看清来人样貌,只是该女子如黄莺般清丽脱俗的声音,让秦慕瑶觉得十分熟悉。

秦慕瑶与该女子分开后,秦慕瑶仔细端详其样貌,欣喜若狂。

“夏莺,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慕瑶姐姐,夏莺还以为此生恐难再与你相见。君上为我爷爷平反昭雪,归还尚书府邸,父兄等亲人也已平安归家。我听秦将军说姐姐今天要回宰相府,特意过来等你。对了,怎么未见怜儿姐姐。”夏莺四处张望,也并未见到雪鸾的踪影,不禁好奇相问。

秦慕瑶眼底忧伤波动,握着夏莺的手,哽咽说道:“她的真名叫雪鸾,当初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让雪鸾顶着怜儿的名陪我在教坊司努力活下去,如今也该将属于她的还给她了。”秦慕瑶泪珠滑落,陈景修心疼不已,揽住秦慕瑶柔肩,为她拭去眼角泪珠。

“瑶儿,逝者已去,你也别太伤心了,小心身子。”

“小姐,我跟秦将军好不容易让人接连赶工数日,才将宰相府恢复如初,我们进去看看吧。”秦童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秦黥。

“是啊,瑶儿。”秦黥连忙附和道。

秦慕瑶收起心底的忧伤,在陈景修的陪伴下,带着一行人往府内走去。

故地重游,必有一番感伤。往事一幕幕在秦慕瑶脑海中浮现,眼底沁满泪水,物虽依旧,可是人已全非,秦慕瑶永远不会忘记宰相府满门躺在血泊之中的情景,鲜血侵染了脚下每一寸土地,痛苦的悲吟余音绕梁,久久无法散去。秦慕瑶推开秦衡书房,眼前浮现出父亲伏案奋笔疾书的情景,音容笑貌如昨,秦慕瑶怔怔地盯着书案出神,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陈景修安静的陪在其侧,单手揽肩,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但是并未出言相劝,任由秦慕瑶泪水肆意流淌。

穿过长长的回廊,越过荷塘上弯弯的垂拱桥,秦慕瑶来到西苑,这个围困了她十七年的院子,承载了她成长的回忆与喜怒哀乐,她清楚的记得,在这里母亲亲手把发簪送给她,作为她十八岁及笄之礼,也是在这里,父亲连夜送走了怜儿,把雪鸾送到了她身边,一切清晰可见,历历如昨。假如时光可以倒流,秦慕瑶多么希望用这一世的荣华换取全府上下平安。可惜时光不可追,逝去的终将只剩怀念。

冬儿在怜儿的帮助下,将秦慕瑶的房间布置妥当,天色已晚,秦童前来接回怜儿,两人在府内客房住下,至于夏莺,则在秦黥的看护下回到了尚书府。秦慕瑶见冬儿一天忙里忙外,如今已疲惫不堪,便早早让冬儿下去休息。

陈景修见秦慕瑶晚上并未怎么吃饭,担心她半夜会饿,便等秦慕瑶躺下之后,独自来到厨房,和上面粉,准备给她做点小点心。

今夜月明星稀,府内并无其他婢女家丁,诺大的宰相府显得格外安静。秦慕瑶双目紧闭,渐渐睡意袭来。此时秦慕瑶屋外有个黑影攒动,轻轻打开秦慕瑶房门,将秦慕瑶用被子一裹,抗在肩头就往府外奔去。秦慕瑶本想大声呼救,怎奈嘴里被东西塞住,无法发声。陈景修突然心上一紧,感觉有事发生,便放下手上的面团,回到屋内,见秦慕瑶早已不翼而飞,内心焦灼难安。

陈景修将秦童跟秦黥叫醒,三人带上配剑出府寻找。

好在陈清晚上为确保府内安全,吃过晚饭后便一直坐在高处,盯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陈清沿途跟随黑影,便走边留下记号,以便陈景修发现此事之时,可以跟着他沿途留下的记号支援。

陈清摸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有何目的,为保秦慕瑶安全,只敢远远的跟随,不敢贴的太近。

直到黑影扛着秦慕瑶拐进一个残破不堪的寺庙。黑影见此时四下里空无一人,便将秦慕瑶轻轻放下,倚靠在寺庙柱子上。

黑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寺庙佛像前的烛台点燃,拿到秦慕瑶跟前,然后取下秦慕瑶嘴里塞的布条。

秦慕瑶借着烛光终于看清楚黑衣人的相貌。

“宇文焉,你究竟想干嘛?你放开我。”秦慕瑶挣扎着试图挣脱身上被子的束缚。

“瑶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日思夜想都想再见你一面。”宇文焉修长手指拂过秦慕瑶白皙的面庞,眼底春波荡漾。

秦慕瑶偏过头去,试图逃过宇文焉的手指,可惜并未如愿。

“瑶儿,你知道吗?本来我想就此了却残生,毫无一丝活下去的念想,但是我却希望在我离世前能最后再见你一面,我也就不枉此生。好在天公见怜,你终于来周国与我团聚了,这一次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宇文焉,你疯了,我已经是陈国太子陈景修的妃子,我怎么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想都别想。当初从你们在教坊司设计陷害我的那一刻起,原来的秦慕瑶就已经死了,你又何苦执着于自己的执念之中,让自己痛苦不堪。听说你在周国也有妻子,儿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他们想想,蝼蚁尚且偷生,既然上天让你活下来了,那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你的妻子儿子去过避世隐居的日子,岂不快哉。你又何必执着于我这本就不属于你的人呢。”

“妻子、儿子,那都不过是我爹在世时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罢了,我又何必在乎。此生,唯有你是我的挚爱,我唯一想厮守一生的人。”宇文焉说完将秦慕瑶的头死死的拽在自己怀里,秦慕瑶全身素裹,只剩脑袋拼命反抗也并未有任何效果。

陈景修、秦童、秦黥三人跟随陈清留下的记号,成功找到破庙外,跟陈清成功汇合。

四人拔出腰间长剑,推开寺庙大门,冲入寺庙之中。

宇文焉见有人闯入,放开秦慕瑶,跟秦童和秦黥扭打起来。

“你们别伤他。”秦慕瑶冲着扭打中的秦童跟秦黥吼道。

陈景修解开秦慕瑶身上缠裹的被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秦慕瑶穿上。

论起阴险狡诈,或许秦童跟秦黥加起来也未必是宇文焉的对手,但是论起武功,五个宇文焉也未必能打的过秦童跟秦黥二人联手。

“宇文焉,你不是已经烧死在大牢里了吗?你怎么活下来的。”秦童见宇文焉尚存人世,心中疑惑顿生。

“我倒是希望我能死在那场大火里,可惜老天偏偏让我继续苟活在这世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黥也对眼前这一切感到困惑。

“要想知道什么事,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你们尊贵的君太后,或许她身上有你们意想不到的答案。”宇文焉说完脸上笑容邪魅,正邪难料。

突然宇文焉抢过秦童手里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处,留下一句“瑶儿,见到你我死而无憾。”鲜血顺着脖颈喷出,身体失去重心顺势倾斜,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慕瑶等人看着眼前这一切,还并未来得及反应,宇文焉已奄奄一息。或许当宇文焉得知自己也不过是父亲谋求大业路上的一枚棋子之时,他内心的求生**便只为了能再见秦慕瑶一眼,如今心愿已了,人世无须留念。

陈景修将受到惊吓的秦慕瑶抱回宰相府,冬儿跟怜儿见一行人平安归来,双双呼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府外更夫敲响三更锣鼓,宰相府内再次陷入沉睡的死寂。

第二天一早,秦童便独自进宫,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秦慕渊。秦慕渊听完,心中对天牢那场无名火好似有了眉目,但同时心中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我们那尊敬的君太后,背后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秦慕渊疑惑丛生。

“或许有一人多少知道点什么。”秦慕渊脑子里闪现三个字宇文静,宇文静常年久居后宫,又总是事事跟君太后不对付,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了,秦童,宇文静现在在何处?”

“君上,自从宇文轩去世之后,宇文静便被君太后幽居在冷宫之中。”

“好,宇文焉之事千万别走漏风声,我们晚上夜探冷宫,有些事是应该好好查一查了。”

用过早膳,秦慕瑶提议带大家好好在周国逛逛,冬儿知道了,开心的像个孩子。打从出生开始,冬儿便未出过陈国都城,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已经让她心里乐开了花,如今竟然还有机会去周国的大街小巷上体验周国的风土人情,更是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一时之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皆为真言。

周国的街市上如往常般吵闹繁杂,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嚣的商贩,一如往昔。怜儿身怀六甲,不便出门便留在了府里,陈清、秦黥为保护陈景修的安全随侍左右,与其说是冬儿随侍秦慕瑶身旁,还不如说是秦慕瑶随侍冬儿身侧更觉得贴切。一路上,冬儿跳脱的像只兔子,秦慕瑶的目光一刻也不能从她身上离开,生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对周国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回府的路。可终究,冬儿年岁尚小,孩子心性,一遇到新奇事物便不管不顾的忘了本分,只管自己快乐,再加上秦慕瑶自从嫁入太子府,对冬儿一向放纵,从未约束过她的一言一行,如今这一切,让秦慕瑶看的是胆战心惊,懊恼不已。

“看来回到陈国之后,要让丁姑姑好好教教这丫头礼仪,以前真是太放纵她了。”秦慕瑶对身旁的陈景修说道。

“毕竟冬儿还是个孩子,生性跳脱也属正常,只要不要带进宫,在府里也无伤大雅。”陈景修从怀里掏出手绢,给秦慕瑶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珠。

秦慕瑶心里清楚,自从嫁入太子府,虽说名义上是太子侧妃,但是吃穿用度早已超过正妃规格。同时,爱屋及乌,陈景修对秦慕瑶身边之人也是一味包容,从未在礼仪规矩上要求过她们,这一切秦慕瑶都看在眼里,铭记于心,她感激上苍能让她此生遇到这个男人,陪他走过往后的一年四季,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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