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难道要一步步走上去?”作为体育弱智儿,安锦卿心底发怵。
安锦瑟同样也是娇娇女,小声说:“按理说有一条路直通山顶的,为什么不坐马车走那条道?”
“前几日下雪,路太滑,马车不好走。”何氏在一旁解释,随即笑着说,“囡囡和娇娇坚持一下,上了山就好了。”
囡囡是安锦瑟的小名。
若不是知道何氏真实的态度,光她这一脸和善的笑,还真叫人觉着是多好的继母,一心念着自己的继女。
没法儿,上山的道儿又窄,不能叫肩舆抬上去,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
三清庵是京都顶有名气的尼姑庵,求姻缘求子保平安都很灵验,不仅官家贵族,商户平民都喜欢来这里拜。
又正是夕阳西下,安家一行人上山时正是香客下山回家的时候,来来往往不少人。
只到半山腰,几人的额头就出了薄汗,正是乍暖还寒的初春,寒风一吹,冷的人直发抖。
何氏急忙叫人拿来了披风,坐在山腰歇脚的凉亭里小憩片刻。
也许人累极,安锦卿趴在铺了羊绒垫的石桌上,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个迷迷糊糊的梦。
梦里好似有人在哭,一边找着人,喊着“和尚,和尚……为什么,为什么跟剧情不一样!”
未见其人,只听见一声透着佛意的声音回答:“是非因果,真真假假……小施主,该醒了……”
梦醒时分,安锦卿只觉得脑袋发昏,只记得一句“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
睁眼时,入目便是何氏焦急的脸:“娇娇,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娘了!”
“怎么了?”不就睡了个觉吗?
“你在半山腰的凉亭里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娘叫了余嬷嬷背你上来,静怡师太来看过了,说是你入了梦魇,一切自有佛法!”何氏越说越激动,后面小声点啜泣起来,“吓死娘了,还好你没事……”
安锦卿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一旁的暮眠立马到了杯茶水上来。
竟然真的入了梦魇,但是完全没有印象!
安锦卿安抚了何氏几句,何氏这才让人端来了素斋,自己跟安锦瑟回了禅房休息。
不得不说,三清庵的素斋真是做的可以,色香味俱全。安锦卿饿了大半天,食指大动,一阵风卷残云,一个人将一桌饭菜消灭了干净。
“几时了?”
暮眠回答:“已经亥时了。”
已经这么晚了!上山的时候才酉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安锦卿迫不及待地问:“来时见过庵里的几位师太了吗?”
颜染正巧端了水盆进来,语气有些哀怨:“没呢!所有人都担心小姐您,一来立马就找了静怡师太为您诊脉。”
“哦。”
安锦卿点点头,任由颜染和暮眠洗漱伺候着睡下了。
因为三清庵院子不多,所以安锦卿和安锦瑟睡在一间房里
安锦瑟被老太夫人叫去说话了,这才回来,见安锦卿已经躺在床上了,就问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安锦卿摇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安锦瑟拍了拍胸口,叫了卿衣打水来洗漱,一面又跟安锦卿打趣,“娇娇,今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睡呢!”
“怎么,你就这么想跟我睡?”安锦卿觉得自己有点猥琐。
好在安锦瑟听不懂,只是笑笑,反问道:“怎么,你不想跟我一起睡?”
“想!”安锦卿捂着嘴笑,“我最想跟你睡了!”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母女三人就去正式拜见老太夫人。
老太夫人一见安锦瑟脸上就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对一旁的何氏和安锦卿爱答不理的。
安锦卿早就猜到了老太夫人的做法,也就见怪不怪,自顾自的给她请安,何氏自己倒没什么,想着娇娇也是她亲曾孙女,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摆脸色给谁看呢!不就是害怕自己偏爱娇娇,亏待了她的心肝儿宝贝嘛!谁的心不是肉长得?
何氏面色发黑,安锦卿默默靠近何氏,安抚似的拉了拉她的手,何氏低头看到娇娇平静的双眼,心里越发为她委屈,面色却缓和了许多。
老太夫人没注意母女两的小动作,就顾着跟安锦瑟说话:“心肝啊!一路来累不累啊?还知道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哎呦!”
安锦卿听的肉麻。
安锦瑟近日来很喜欢安锦卿,也从不讨厌对自己温和的继母,只能提醒老太夫人:“曾祖母,是母亲带着娇娇和我来的。”
老太夫人这次抬眼斜睨了两人一眼,不冷不热的说:“嗯,请了安就退下吧!”
然后拉着安锦瑟的手:“囡囡留下,陪曾祖母用早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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