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翟承衣在东宫养病期间,东宫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辛诩一早去乾坤殿和大臣们商议应对西南水患,临走前告诉翟承衣可以在东宫里四处转转,于是翟承衣就在前厅遇见了皇四子辛瑜。
听闻辛瑜母亲是宫中的宁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辛瑜生的与辛诩倒有三分相似,也是一样的相貌堂堂,想必宁贵妃也是个美人。只是,翟承衣总觉得辛瑜的眼中总藏着几分算计。
“听闻翟小姐抱恙,今日才来探望,是本王疏忽了。”辛瑜着一身绛紫锦袍,浑身张扬着尊贵气息。
翟承衣浅浅一笑,“王爷言重了,本该承衣主动拜见王爷,是承衣失礼了。”不知为什么,短短几句交谈让翟承衣很不喜欢辛瑜看自己的眼神。
辛瑜仿佛自我感觉良好,仔细打量着翟承衣,眼底掠过的惊艳让人觉得他更加轻浮。
翟承衣移开视线,笑容也淡了几分,欠了欠身准备离开,道,“承衣身体还未痊愈,先行一步。”
“且慢,”辛瑜果然叫住了翟承衣,“本王的母妃听闻那日遇刺一事,止不住口地赞翟小姐英勇机敏,一直想见一见翟小姐。”
辛瑜想起先前的凤凰命格的传言,心中一直不甘,既然翟家女是凤凰命格,那娶了她的人不就是未来的天子。
辛诩当了这么多年的储君,辛瑜也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错失机会。
无论传言是否是真的,反正只要百姓们认定翟氏所嫁之人就是未来的皇帝。如今轻吕门并未和朝廷结亲,花落谁家也不一定。
翟承衣顿住脚步,只听辛瑜继续说道,“本王的母妃三日后会在御花园的水榭设宴,请各府的小姐夫人赏菊,本王想着翟小姐是性情活泼之人,这几日养病一定是闷坏了,不如去看个热闹。”
众人皆知,宁贵妃的花宴说是赏菊实则就是为辛诩选妃,磨磨唧唧半天,还是在打翟承衣的主意。
且不论轻吕门和南宫府在江湖上散的消息和与太子的传闻,就凭这辛瑜藏不住的野心和虚伪的做派,翟承衣心里早就将自己和他划清界限了。
再说要是让哥哥知道,她还敢去什么宁贵妃的花宴,觉得坚决把自己送回轻吕门,这样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御医说承衣伤了内力,理应静养,这热闹的地方自当远远避开才是。只怕有负王爷美意了。”翟承衣略带歉意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不仅如此,翟承衣还故意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伸手去搭一旁侍女的手臂。
可搭上后翟承衣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侧眸一看居然是不知何时进殿的辛诩,吓得翟承衣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谁知反被辛诩扶住手臂,头顶响起辛诩的声音,“当然要静养,出了任何差错不仅孤无法与轻吕门交代,四弟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此话一出,翟承衣看着两人各带着威胁意味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不仅想起史书上那些争夺权势的皇子,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四弟一向勤政,怎么今日有空来孤的东宫了?”
翟承衣注意到,辛诩和别人说话都是自称孤,可是在自己面前却一直用“我”。
“不过是来探望一下翟小姐,既是东宫的贵客,当然也是朝廷的贵客。”辛瑜的话还是一样冠冕堂皇。
辛诩正准备回应,手中一空,翟承衣不知何时抽回了手臂,而且正打算悄悄离开。
虽然历朝历代只要有皇子的地方就有党争,但是翟承衣相信辛诩能安稳当这么多年太子就不用她担心他能否顺利当上皇帝了,所以他和辛瑜之间的唇枪舌剑她也懒得理会。
最终决定,有些不仗义地抛弃辛诩,走为上策。
“翟小姐,你说是吗?”辛诩腹黑的一面想到,想跑,没门。
翟承衣只好收回脚,随便瞪了一眼辛诩,“啊呃对,承衣谢过王爷和贵妃美意了。”
“四弟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孤可是听说贵妃准备给四弟选个贴心的王妃。”
看着辛瑜有些尴尬地离开,翟承衣不禁笑出了声,“你也太直白了,他刚才还骗我来着,你怎么当众说破了?”
辛诩坐在椅子上喝茶,“你不也知道那花宴就是选瑜王妃嘛。”
翟承衣突然来了兴致,根本不把辛瑜的不怀好意放在心上。倒是考虑起要是辛瑜娶了王妃,在朝中岂不是又稳固了一方势力,难得辛诩还能淡定喝茶。
然后接着剥起了桌上放的贡橘,还不让侍女接手,一边说到,“我可告诉你,我这位四弟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且他府中可没我这东宫这么清净。”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告诉翟承衣“你嫁过去一定会受不了的”,可是谁又说她翟承衣看得上什么四皇子。
太子都不稀罕。
下一秒发生了一件让翟承衣瞬间惊了的事情,堂堂太子居然居然剥个橘子被橘子皮汁溅到眼睛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翟承衣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你还笑。”辛诩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指着翟承衣,辛诩的眼睛都流出泪了。
“好好我不笑哈哈哈嗝,”翟承衣走上前看着辛诩眼睛都睁不开,挤眉弄眼的样子一点储君威严都没有了,“你应该把上贡人打一顿,看这上的什么橘子,太子爷不会要失明了吧。”
说着,翟承衣掏出手帕就要给辛诩擦眼睛,一边的侍女刚想拦下却还是晚了一步,她们都准备跪下了,毕竟太子从不让人近身。
可是谁知太子殿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很受用的样子。
翟承衣也安静着小心翼翼地擦着辛诩的眼角,心想这橘子得多酸啊,辛诩的眼角都红了一片。“别动,手拿开!”辛诩居然也出奇的听话,这下侍女们是要惊得跪下了。
等辛诩一睁开眼,就看见翟承衣精致的脸庞,还有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他发现她笑起来眼睛里就像有无数的星子在闪,脸上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送你了。”翟承衣一脸嫌弃地将手帕在桌上,随口问,“你是从没剥过橘子吗,还能溅到眼睛里。”
辛诩居然仔细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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