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小婿还在尧王的封地有些生意,自是知道尧王爷的?”辛诩状似无意地端起桌上的茶,也不喝,只是把玩着杯盖。
今日一早他就接到消息,徐广飞派人向朝廷要兵剿匪,父皇是知道他出来的目的的,特地解了辛尧的禁足,让辛尧带兵前来,也好里应外合。
徐广飞继续说道,“贤婿可知这尧王不受皇上待见,也不曾领过兵,老夫担心这一路舟车劳顿,山贼又凶悍伤了尧王可怎么好。”辛诩目光一凝,嘴角噙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徐大人是怕尧王无力清剿山匪?”
“老夫本以为会派奕王殿下来,毕竟奕王久经沙场,可如今派了尧王来,老夫实在担心尧王殿下安危,这剿不好,尧王怎么说也是皇子,可下官就要落得个配合不力的罪名。”
徐广飞借口倒是冠冕堂皇,说到底就是怕尧王剿灭不了山匪,耽误他开采铁矿。
他自己都说了辛尧不受皇帝重视,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封地,这样失宠的皇子缙云城的官员尚且没有几分尊敬,更何况是他这与辛尧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方官员。
“那徐大人的意思是?”
徐广飞犹豫了下,一脸堆笑,“老夫的意思是希望贤婿能替老夫好好招待尧王,这剿匪这样危险的事让老夫安排就好。”
再怎么说辛尧也是皇子,那秦风岭的山匪可不是好欺负的,何况这根本就是徐广飞自己挑事,到时打了起来死了多少小兵到是不打紧,可不能伤了皇子。
再者说,要是让辛尧亲自上阵看出来什么可就不好了。
辛诩对徐广飞的心思是摸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让辛尧来了当个闲散王爷,好吃好喝陪着。
但是他自己又忌讳密折,怕自己出面招待尧王太盛会被人弹劾,只好找辛诩这么个半亲的女婿来招待尧王。
然后用朝廷的兵去剿匪,最后夺了秦风岭的铁矿。
“大人放心,这吃喝玩乐的本事没人能比得上小婿。”
正事说完了,徐广飞还想在江府蹭顿午膳,奈何辛诩根本就不给他这个面子。
翟承衣一直等在门外,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进去给辛诩解围。
“公子~”
这一声叫得翟承衣自己都恶心到了,不仅如此,她看见辛诩也是虎躯一震。
辛诩嘴角笑意更浓,在翟承衣离他还有一步远的时候,一把将其拽到怀里,让翟承衣坐到自己腿上。
还对徐广飞说道,“大人见笑。”翟承衣觉得自己现在笑得和濯濯都有一拼了,“妾昨日玩的不尽兴,不如您带妾出去玩吧。”
徐广飞在一旁尴尬笑着,“那既然这样,老夫就先回府了。”
翟承衣对着徐广飞离去的身影啐了一口,“哪有这样的父亲,女儿大婚,却只顾着自己的贪心。”
“是啊,他刚还说本公子的小妾比他女儿好看多了。”
辛诩将头抵在翟承衣肩上,惹得翟承衣一阵痒痒。
翟承衣笑声如银铃一般,扭动着躲开辛诩,那知一个回头,唇瓣便落在辛诩的脸上。
“你这投怀送抱的技巧真是越来越纯熟了。”辛诩嘴角藏不住的得意。
奈何他知道翟承衣肯定要跑,更是牢牢禁锢着她。
看着翟承衣羞愤的神情,想着他刚刚应该调整一下角度,这样这香吻可不就仅仅是落在脸上了。
正当他准备主动出击的时候,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他虽揽着她的腰,可并不影响她弯腰拔出靴子里藏的短剑。
翟承衣剑刚出鞘,就被辛诩一掌打了出去,牢牢钉在墙上。
“你这出剑的速度可还真是比不上你的轻功。”
“辛诩,你给我松开,你信不信我用牙咬你。”
辛诩一手钳住翟承衣的腰,一手拉起翟承衣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你看我是不是还烧着?”
翟承衣的手本就冰凉,摸着谁都是烫的,但是辛诩额头确实要比自己额头烫上许多。
“你不是喝了药了吗?”翟承衣安静下来。
辛诩起身拽着翟承衣向床榻走去,等翟承衣被抱着躺下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别动,你身上凉,退烧。”
合着这是把她当药了。
不一会儿背后传来匀长的呼吸,翟承衣轻声唤了两声,无人应答,想来是睡着了。
翟承衣试着脱离辛诩的禁锢,看见他眼下微微的乌青,想来是这几日一直操心铁矿的事没怎么睡好。
废了半天劲儿,又怕吵醒他,只好作罢。
感受到怀中人的安分,辛诩闭着眼扬了扬嘴角。
心里想着,这丫头也太瘦了,但是抱着睡刚刚好。为了以后日日能软玉在怀,辛诩把翟承衣娶进东宫的心就又坚定一分。
锦江客栈。
“主上,缙云城传来消息,辛尧已经动身,带有一千精兵,赶往随州。”
吴迦正在喂食一只鹦鹉,回头看了眼惊蛰,“只他一人?”
“还有禁军副统领,左陵游。”
左陵游乃是禁军统领之子,一直都是辛诩的得力助手。
吴迦放下食盏,逗弄着鹦鹉,“这皇帝倒是真的器重辛诩,禁军势力是绝对的君权势力,皇帝自己留着禁军统领也不忘把副统领给辛诩。”
都说先君臣后父子,可是这位大翰皇帝似乎根本不在乎权势,对东宫的更是明里暗里地护着。
谁说天家无情,只不过是分人罢了。
“听闻这左陵游一直心仪大翰的昭溪公主?”
“回主上,据说皇帝已经下了旨,等年后昭溪公主及笄,就赐婚。”
吴迦转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只鹦鹉,饮了水不久就开始抽搐,最终心悸而死。
啪的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惊蛰恍若未闻,看了眼那鹦鹉还在抽搐的腿,背后发凉。
“你之前说这药叫什么来着?”
“绞杀枯,中毒之人会感心中绞痛,不停吐血,最多三五日,血枯而死。是望月峰的毒教教主亲自调的药。”
“若是南宫前川可能解毒?”
“明月教主说了,此毒用了上百种毒草,一时半会儿是配不出解药的。哪怕是南宫前川。”
吴迦从袖中取出装有绞杀枯的瓷瓶,递给惊蛰,“送入缙云城,等我命令。”
“是。”惊蛰领命退下。
吴迦捡起那只死了的鹦鹉,丢到窗外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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