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神仙,湮懿自认她也见过不少的风月之事,比如她身旁便有珞绿这个活例子。
湮懿摇摇头,她断然不要陷进去的好。
正在湮懿出神之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风弟施主。”是穿着僧袍已经剃了度的韦琨,现下已经是韦陀了。
湮懿打开了门,那韦陀便给她来了句“阿弥陀佛”。
“怎么了?”湮懿不解的问那韦陀。
“豫弟施主说要劳我照顾一盆花,说是在风弟施主这儿,我是来讨要这一盆花的。”那韦陀温和地笑着。
湮懿不知道莲华给这韦琨施了什么法术,本来还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现下倒是真像一个和尚了。
湮懿进去拿出那盆韦陀花递到韦陀手中。
那韦陀略微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同山下那朵一样的花?”
湮懿对他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好罢。既然是豫弟施主的嘱托,那我便拿回去好生照料了。可能也是有缘分吧。”韦陀又是右手放到胸前给湮懿行了个和尚礼。
湮懿瞧他这样烦人的紧,便打发他走了。
湮懿实在是有些讨厌和尚了,一个两个都都修佛道做什么。
韦陀还好,她在乎的是莲华。
反正这黄令微与韦琨都是注定徒劳无功,既然韦琨最终都要回去郁单越,湮懿觉得她也得劝那亓豫别做无用功了。
湮懿猜亓豫这番举动,怕不是要让那韦陀借花养花,爱屋及乌的也多瞧瞧山脚下那一朵?
其实亓豫只是觉得他无需通过一盆花也能时时去找湮懿了,怕湮懿照顾此花费她与亓豫相处的时间才丢给韦陀的。
亓豫现下只想着一心一意追妻,哪还有空弥补自己幼时的错误。
湮懿记着亓豫给她讲的故事里说,原先那韦陀可是连瞧都不瞧那变成花的花神一眼的。
现下倒是能多看两眼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亓豫这么做,会不会扰了那天帝的意思,再叫那天的司命星君编一编。
那韦陀回到自己的僧房内,将那盆白色的花放在了窗边。
韦陀瞧着那盆白花,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感觉更甚,他感觉自己仿佛离什么东西很远又很近。
韦陀不晓得他明明已经尊崇佛意,可还是感觉自己对修佛还是抗拒的紧。
他的脑子里却突然有些声音响着......
“将军哥哥你好厉害啊。”
......
“将军哥哥我想吃酱鸭子了。”
......
“将军哥哥不要忘了我!”
......
“阿令!”
韦陀双手捂住头,神情痛苦。
下一瞬间那声音便从韦陀的脑海里消失了,韦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神情痛苦自然的准备去做晚课。
湮懿躺下以后依旧睡不着。
其实湮懿有失眠的毛病,她常常睡不安稳,若是睡着了也会惊悸而醒,梦里全都是她幼时的事。
以往湮懿都是吃些自己开的安神的药,现下她却不是很想吃。
湮懿有些想息鳌了。
她想起,以往总是同息鳌一起躺在无殇崖瞧星星,二人聊东聊西的。
其实湮懿知道自己刚进异界时,是能回去的,可湮懿那时有些想逃离她母君。
对的,就是逃离。
......
湮懿不由得披了件外衫,推开房门。
天已经全黑了,只有星星在闪着。
夜风吹进来,有些凉意。
湮懿拢了拢外衫,环住了胳膊。
夜间有些蝉在叫,打破了这夜晚的寂静。
尽管有些闷热,但院子里的石凳也是冰的紧,湮懿回屋拿了蒲团垫在面方好些。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星星繁多而明亮,但是湮懿觉得依旧比不异界那一片。
湮懿抬头瞧着,她原本想托着腮瞧,可石桌实在有些太冰了。
她又瘦的很,着实搁去不是很舒服。
尽管脖子一直抬着会很酸,她依旧看了很长时间。
但仍旧没有什么睡意。
湮懿听见有脚步声,是亓豫出来了。
亓豫方才一直在想刚刚湮懿眼神中闪过的慌乱,尽管只有一瞬,他仍旧捕捉到了。
他不知道湮懿眼里的那一丝慌乱究竟是因为怕他晓得她的女儿身还是也对自己动了心。
亓豫脑海里胡思乱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般患得患失了。
他有些笑自己,天族最受宠爱的皇子殿下,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喜欢,现下反倒是对一个对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的不清楚的小傻瓜动了心。
亓豫轻步走到湮懿身旁。
他怕扰了这寂静,怕他的心人会不愿意与他一同赏这夜色。
夜色很美,他觉得赏夜色的人更美。
“怎么还没睡?”亓豫声音有些沉。
“东司。”湮懿笑了笑。
亓豫尴尬的移开视线,干笑了两声。
亓豫知道她这说如厕只是借口。
那如厕在他那边,她若是去了,她路过时他定能听到。
“那怎么还不回去睡觉?”亓豫轻声问湮懿。
“蝉有些吵了。”湮懿声音有些空的回答。
亓豫没再说话,就静静的在一旁坐着。
“你怎么起来了?”湮懿没扭头看亓豫,继续瞧着这夜色。
“蝉确实有些吵。”亓豫轻笑。
湮懿挑挑眉,起身拿起那蒲团回了屋内。
亓豫见湮懿走了也回去了。
湮懿合衣睡下,吞了颗安神药。
湮懿忽然想到自己方才的说辞,她细细听了下。
那蝉后头倒是听不见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吞了药的缘故。
湮懿不知道的是,在她吞药睡着以后,亓豫为她捕了一只又一只的蝉。
第二日湮懿用了饭,亓豫便领着她去寻那韦陀和莲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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