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崇拜天地、火、光明、太阳，崇信袄教（拜火教）；四时祀之。

可汁恒处于都斤山，率领突厥贵族，祭祀祖先的洞穴。又在五月间，聚集其余人的水祭拜天神。他们拜祭的“地神”被称为“勃登凝梨”，于都斤西五百里有高山迥出，上无草树。

昨晚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人群中的云舒松了一口气。铁利当然只是吓唬一下她，虽然他真的很想，但毕竟婚期将至，这样也不合适。

但是，她未来的好夫君，却一大清早赶过来，屈尊降贵地帮她束起了——在中原只有夫君才能梳理的长发。

明知故犯。

然后，她作为阿史那氏未来的家庭成员，被拉着过来祭祀祖先。

突厥人善战，崇敬英雄，以战死沙场为荣。并没有因为她是异国公主、曾经战场上的敌人而有所芥蒂，反而衷心为她的加入而感到高兴。

然后大庭广众之下，木杆可汗亲自宣布了他们的婚事，正式承认了她的身份。

被下了迷药说不出话来的云舒欲哭无泪，狠狠地掐了一把扶着她腰的男人。

云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害怕她说错话，被可汗怪罪下来。

但她是那么不知好歹、没有眼力见的人吗？

铁利全程都在维护着她，替她打圆场。

说实话，被这么优秀的男人细心呵护着，说不动心是假的。与其他突厥人相处时，也只有他在身边，才更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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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天空悠闲地飘过几朵白云，连绵起伏的草原上盛开着各种色彩缤纷的野花，散发着馥郁的芳香，让蝴蝶为之倾倒，美不胜收。

云舒沐浴在阳光下，漫步在碧草如茵的原野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河。她还摘了一些花草，编织成花环，戴在头上。

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的风景是极其壮观秀丽的。

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云舒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这么能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她倒是逍遥快活了，四哥那边怎么交代？

身边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想家了吗？”

云舒点了点头，她并不想背井离乡，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而且她并不是正式来和亲的，虽然两个国家间的斗争并不是牺牲一个女子就能解决的。比如先王伊利可汗的妻子，便是西魏和亲的公主，可依然于事无补。

在这个男权统治的时代，女子只不过是政治的附属品。

铁利将她拥入怀里，“有我陪着你呢。我会对你比四哥还好。等我们完婚后，你想做什么都随你。这里就是你的家。”

看着那双幽绿的眼睛，云舒却没有动容。

他的爱和追求强势地改变了她原有的生活轨迹，反而给她造成了负担。难免令她感到不适，甚至烦躁不安。

“时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云舒冷冷地开口，“然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是啊。”少年苦笑道：“所以如果不逼你一把，我永远都留不住你了。”

云舒看着那双碧色眼睛渐渐黯淡下来，声音也低沉下去，“可我对你是真心的，别说你只是打伤了我，就算你是苗疆会给人下蛊的草婆鬼都没有关系。你是我最深爱的女人，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

她难得笑了起来，“王子殿下，我人都在这儿了，若是不接受，你会把我怎么样呢？”

云舒觉得自己在突厥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也许哪一天惹他不痛快了，那把华丽的弯刀就会朝她落下来；或者，直接把她吃掉。

面前的人斩钉截铁地保证道：“云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至少在突厥，你和我的待遇是一样的，连我也都是你的。”

她总是那么缺乏安全感。所以要想让她接受他，就再也不要让她感到丝毫不安。

“对着天神和阿史那家族的先祖起誓。”他郑重承诺，“若是违反，必遭报应。”

然后他有些讨好地看着心爱的少女，“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也会尊重你的意愿，请你也原谅我、接纳我好吗？”

瞧他这副模样，竟然有几分乖巧可爱。云舒恍惚有种把这个小狼崽子驯服成小可怜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头。

漂亮的胡人少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然后按突厥的风俗对她唱起了情歌。

云舒一把捂住他的嘴，很不解风情地说：“太吵。”

其实她也想找一个俊美优秀的少年，有功名权势傍身，情投意合，对她十分爱护。

眼前人正符合她的要求，却如此造化弄人。

她迟疑了一下，“中原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最亲的人便是四哥，婚事必须要写封信告诉他。”

话音刚落，少年便扑向她，将她压在了草地上。他的怀抱很温暖，云舒心跳得越发厉害。

远远的有些忙碌的侍女朝这边看了过来，看着王子和未来的王妃打情骂俏，然后识趣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看起来他们感情很恩爱呢。

压在身上的人展开了明媚的笑颜，“你同意了，那等我们婚后回齐国看望四哥吧。”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之前的交锋还历历在目。云舒闭上眼睛，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也许那不是“爱”，只是因为他符合自己的要求、令她感到满意而已。

美好的东西，谁不想要呢？

更何况，爱自己的人更重要。被偏爱的难免会恃宠而骄。

云舒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一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她睁开如秋水般脉脉含情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哀伤。

她语声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说：“和你在一起真好。”

看着心上人娇媚可人的样子，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也不及她半分。更有种如沐春风之感，让铁利只想独占她的柔情。

“我既然脱掉了你的衣服，就会做好负责的准备。你放心，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不提还好，看着他炽热的眼神，想到他从前的轻薄无礼，感受到身上火热的温度，云舒狠狠地推开他，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拳。

瞧见自己的小妻子不高兴了，可怜的王子殿下只好百般哄着她。铁利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高明方法。因为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妹妹，也就眼前的小女人需要自己亲自上阵哄了。

直到他委委屈屈地开始讲自己身世故事。云舒的脸色才缓和些许，饶有兴趣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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