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章 周王薨逝(1 / 1)馨语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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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下,陈景修独自坐在凉亭内,喝酒排解内心的苦闷。脑中不断回放他跟陈景瑜之间的点点滴滴。陈景瑜的音容笑貌一遍遍闪现,从小到大,陈景瑜总是天真、活泼、率性而为,而他,虽然只比陈景瑜早出生一盏茶的时光,却仿若命中注定般总是跟在她身后,替她善后擦屁股。小时候,陈景瑜胡闹将君父最喜爱的瓷瓶打碎,陈景瑜怕挨打,硬生生把自己锁在衣柜里,不吃不喝一整天也不敢出来,直到陈景修帮她扛下了所有责罚,陈景瑜才肯从衣柜里出来。恐是太饿,面对宫女张罗一桌饭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而陈景修则因被杖责,足足卧床养伤一月有余。

陈景修总是幻想,陈景瑜会遇到怎样一个人,相伴她余生岁月,替她遮风挡雨。陈景修总是希望那个人能像他一样,替陈景瑜扛下生命中所有的苦难与责罚,只愿她此生安然无虞,喜乐悠然。当他知道自己最爱的妹妹爱上秦慕渊的那一刻开始,陈景修又盼望着能早日看到陈景瑜披上火红的嫁衣,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那一天,可是,终究是事与愿违,她的生命停在了最美的年华,陈景修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殿下,正如殿下所料,陈枫连夜出了城门,快马加鞭,一路西行。”

陈景修听完陈清的话,胸中之火熊熊燃烧。手掌不自觉力道加重,掌中的酒杯瞬间碎成几片,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鲜血顺着酒杯碎片缓缓流出,滴落在地。

“我知道了,下去吧。”陈景修支开陈清,此时不想任何人打扰。

回廊深处,一双灵动明眸正注视着这一切。

“小姐,夜间天凉,你还是回屋吧。”冬儿看着愁眉不展的秦慕瑶,心里全是担忧。

“冬儿,去把金创药拿给我。”

冬儿将金创药交到秦慕瑶手里。

“冬儿,你就在这待着,别过来。”说完,秦慕瑶便往凉亭方向走去。

秦慕瑶在陈景修身旁坐下,拉过他受伤的手,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句话也未说,就这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陈景修内心一阵暖意,单手拦秦慕瑶入怀,头枕香肩,泪水肆意而下。秦慕瑶并未言语安慰,只是双手轻抚陈景修的后背,任由他宣泄心中苦闷。

另一边司马府内,秦慕渊跌坐房内地上,高举酒壶,眼神空洞无力,借酒精麻痹自己。怜儿准备了醒酒汤药,和秦童二人候在他身边,随时听候吩咐。

一夜宿醉,即使喝了怜儿亲自煎服的醒酒汤,但是翌日醒来,秦慕渊依旧头疼欲裂。管家拿着飞扬传回的消息走进西厢房,将秦慕渊从迷糊中唤醒。秦慕渊从管家手里接过信笺,得知周王薨逝,大喜。秦童见秦慕渊昨天大悲,才过一夜,如今大喜,着实猜不透自家公子在想什么。

“秦童,收拾行李,我们立马赶回周国都城,如今时机已成熟,是时候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瑜儿,你放心,我答应了你要给周陈两国百姓百年太平,我定会做到,不会食言。如若你在天有灵,多来我梦中坐坐,以解相思。”秦慕渊抬头仰望苍穹,泪水从眼角滴落。

周国都城,司马府内,正堂之上,宇文轩大发雷霆。

“周王薨逝的消息谁放出去的?”宇文轩手臂横扫而过,桌上的茶具跌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老爷,自从得知周王薨逝,我们的人便严守宫内各个出口,严防死守,并未有人出入宫禁,所以消息不可能是从宫内散播出去的。”梁伯躬身作揖说道。

“但事实是如今消息已经满天飞,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又作何解释。”宇文轩怒目相向,在场诸位均缄默无言,战战兢兢。

“老爷,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控制住朝中大臣,及早荣登大宝。”梁伯的一席话提醒了宇文轩,宇文轩镇定心神,理理思绪。

“梁伯所言不无道理。君太后的踪迹找到了吗?”

“目前据我们的人来报,并未发现君太后的踪迹,恐早已不在周国境内。”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们何用。给我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她一天逃出在外,对我们就多一天威胁。把焉儿给我叫过来。对了教坊司现在可有动静?”

“教坊司都是一群女流之辈,暂时并无动静。”

“切不可大意,教坊司可是宝库,待我荣登大宝,可有大用。里面的摇钱树可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只准看护,不准动粗,吩咐下去。”

“是。”

宇文焉信步走进正堂,自从在周陈战事中失利,宇文焉便如被打下地狱般,并不受宇文轩的待见,如今宇文轩主动召见宇文焉,倒着实让宇文焉感到惊讶。

“不知父亲找孩儿有什么事。”宇文焉见正堂地上一地破碎陶瓷,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躬身行礼,谈吐小心翼翼,自是不敢有丝毫逾矩。

“想必周王薨逝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我要你亲自带一队人马把朝中大臣纷纷请入大殿,然后控制起来。如果此事你再给我办砸了,那就休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

宇文轩从侍从腰间拔出长剑,扔在宇文焉面前。言语冰冷,无丝毫温度。

“是。”宇文焉得令退出正堂,清点了一队亲兵,游走在周国都城大街小巷之中,所到之处,都惊恐万分,鸡犬不宁。

秦慕渊、秦童告别司马府众人飞身上马,连夜狂奔,往周国都城方向挺进。

秦黥收到秦童跟秦慕渊即将入城的消息,早早就派人在西门附近埋伏,如遇突发状况,好及时制造混乱,进行施救。

“秦黥参见殿下。”好在一切都比预想的顺利,秦慕渊跟秦童顺利潜入都城,隐身于翠喜居。

“秦将军,不必多礼。对了,我来的时候,发现都城内臣民人心惶惶,一片混乱,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殿下,周王薨逝,如今宇文轩已走火入魔,派宇文焉满大街的捉拿朝中大臣,想胁迫众大臣拥立他为新君。如今整个周国人心惶恐难安,不少朝臣的家眷已经被宇文家的亲兵关押看守。”

“宇文轩想何时登基称帝?”

“明日朝会上。”

“行,那我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童你去将君太后偷偷接进城来,明天朝会我们可得靠她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秦将军,目前我们有多少人马可以用?”

“加上君太后亲信手上的人马,目前我们只有一千兵马可以调动。”

“足够了,比我预想的要好。接下来就按照我们部署的大家一起行动。明天秦将军跟我一起进宫,秦童到宫内大殿跟我们汇合,其他人按照部署分别行动。”

“是。”翠喜居内众人纷纷弯身领命,表示唯命是从。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给人一种假想的安逸。这一夜,秦童、秦黥、秦慕渊纷纷行走于暗夜之中,没有时间可以安然入眠。

秦童趁着夜色深沉,佯装一番连夜骑马出城,一路向西。

竹林深处,暗卫擦亮双眼、竖起双耳,不放过竹屋附近的任何一丝动静。

突然寂静山林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声音的方向,像是冲着竹屋而来。暗卫首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暗卫单脚蹬地,腾空而起,飞身冲向云霄,然后落于竹梢之上,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极目张望。只见马上之人,仿佛早已预料到有人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从容的口哨声从嘴里发出。

空中暗卫闻讯,俯冲落地,跟其他暗卫一起在竹屋门口现身,恭敬以待。

秦童勒停疾驰的骏马,翻身下马。暗卫们纷纷单膝跪地,以礼待之。

“好了,都散开。明天早上跟我一起潜入都城。”

“是。”只见地面扬起尘土,暗卫纷纷投入竹林,消失的不见踪迹。

君太后隐约听到屋外有动静,便示意韩姑姑开门前去查看一番。

韩姑姑打开竹门,见门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童,便恭敬的迎秦童入内。

“不知秦统领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君太后示意秦童坐下详谈,命韩姑姑给秦童看茶。

“禀君太后。如今周王已经薨逝,宇文轩将利用明天朝会之际,胁迫各位大臣拥立他为新君。如今此事只有太后您能阻止,小的奉公子指令,前来接您跟韩姑姑明天早上潜入都城,阻止宇文轩的阴谋。”

“什么,你说周王薨逝了?”君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曾经她把周王当作自己唯一的依靠,如今,在周国杂乱不堪之际,她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落个晚景凄凉。几滴清泪从君太后眼角滑出。

“秦统领怎知我老太婆愿意帮你?如今周王已死,至于谁当这个君上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倘若我帮了你家公子,如果你们失败了,那我必然命丧宇文轩之手。如果你家公子成功了,有谁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宇文轩。加之,如今先王唯一的骨血已殁,谁登大宝又有何关系。”君太后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一口清茶,深情怡然自得,丝毫不像是刚刚失去唯一儿子的妇人所应有的姿态。

“君太后,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说你看完之后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秦童从腰间取出一封密信,交到君太后手上。

果然正如秦慕渊所预言的那样,君太后看完密信,神色慌张,眼底流露惊恐之色。

“韩姑姑,给秦统领收拾一间客房,明早我们随秦统领一起进城。”

韩姑姑遵照太后懿旨,将隔壁客房收拾一番,换上干净的被褥,让秦童早点休息。

秦童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并不知道秦慕渊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君太后黯然失色,神情慌张,最终答应随他入城相助。

趁着夜黑风高,秦黥早已安排一队人马,私下行动将都城西门的守卫全数刺杀,换成自己的人马,方便明天一大早秦童等人进城。

另一边,秦慕渊安排一队人马,等到明天天亮之后,解救被宇文轩控制的众大臣家眷,并且约定,一旦解救成功,响箭为号。

待到一切都部署完毕,秦慕渊跟秦黥二人亲自从教坊司后门进入,如今教坊司内都是自己人,自是无需飞檐走壁,要方便得多。

秦慕渊在秦黥的陪伴下,亲自见了夏莺一面,并嘱咐夏莺,如果明天举事失败,教坊司内众人定会护着坊内之人逃出城去,到时候需要夏莺跟坊内姐妹解释一番。如若举事成功,秦慕渊定放大家回家跟家人团聚,蒙受冤情之人到时候可以亲自跟秦慕渊诉说冤情,秦慕渊一定给大家做主,让不白之冤大白于天下。

夏莺听过秦慕渊一席话,感激涕零,当场跪拜叩谢。秦慕渊扶起附身在地的夏莺,微笑着不发一言,转身跟秦黥离开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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