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块后来可感人了，就那个易烊千玺一直跟在她身后。”张沐抓着我的胳膊说。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缩在一起看起了电影，房间里静悄悄的，可能最大的声音就是彼此的呼吸声吧。

“你胳膊好软，像小孩。”他说。

我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电影，心里已经乱成一片，但无奈这一天太累了，仅有的体力早就消耗干净了，哪里来的精神坚持完一个电影呢。

（二）

“后来怎么样了？”我看到易烊千玺和周冬雨车上的隔空对话，有点感慨，转过头去，张沐已经睡着了，我看着被屏幕映照的张沐，心里安静无声。像是有一块巨大的海绵，吸走了所有的喧哗。

我该不该叫醒他，又或者说，我该不该留下。

不知道。

我缓慢地挪动了一下，手臂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张沐像小孩子一样抓着我的胳膊，张沐埋着头，暗淡的光线里也看不出表情。他是累了吧。

真的像个小孩子，很没安全感，睡觉的时候要抓着些什么，蜷缩成一团。这一点，和我一样。

想着，我放轻了动作，把胳膊让给他抓着，埋下头陷入了梦乡。

（三）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推我，醒过来，是张沐。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张沐抓着自己的头发，尝试恢复那段记忆。

我：“电影最后那段吧，我看你睡了我就也睡了。”

张沐：“但是你睡在我房间里了啊。”

我：“太困了，而且你抓着我胳膊，我也走不了。”

张沐：“那现在怎么办……”

我：“再睡一会，明天就当没有这回事……”

困意几乎是席卷了我的脑子，没了什么意识。被摇晃醒的起床气蓄势待发，张沐还在凌乱地跟我说话。

“快睡吧，我困死了……”我有点不耐烦。

“那好吧，那明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对，本来也没啥事。”他还在滔滔不绝。

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他胳膊掰过来抓着，不得不说抓着胳膊是真的舒服。

“你……”他声音变得迟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眼睛里的复杂，我把他胳膊松开，“好吧，那我不抓了。”

他向我这边凑了凑，一把揽了过来，张沐身上那种不知名的香味涌入鼻腔，我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胸膛。

“你在干嘛？”我愣住了，“不是说什么也不发生吗？”

“我就抱一下，没事”张沐小声哼哼。

“那好吧。”反正明天一觉起来，一切都会消失，现在就暂时这样吧。

（四）

仰起头看到张沐沉睡的脸。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细细地打量，房间外走廊微微晃动的光影从他的肌肤上流动过去，像水一样覆盖上他的面容。沉睡的样子于是有了生动的起伏。看了一会儿，就看得哭起来。没有声音的哭，只有眼泪滴在手上，有滚烫的温度。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点胡渣的下巴，还有薄薄的嘴唇，睡吧，明天醒来，再去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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