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先从讲秘能技术的书籍看起，因为他上过预科班，知道书里哪些是确定无疑的事实，哪些存有疑问，这就能符合秘密之神的要求：自己必须完全相信提供的信息。

这是陆安看书最认真的时候，他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出几十条毫无疑问的事实，回到了万神殿。

考虑到秘密之神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家伙，陆安又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从零开始，把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告诉了他。按照约定，陆安把自己的部分思想分享给秘密之神，让他明白自己确实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话。

秘密之神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信息，仿佛干涸了千年的河床吸收着一场甘霖。他也遵守约定，不时从手掌心变出一团紫色的启神晶体，笛卡尔一直在旁边更新交易情况。

陆安问他是怎么看出那团光里有几个启神晶体的，他只说陆安层次不够，没有基本的“感官”，完全无法理解启神晶体的存在，再讲解也没用。

陆安告诉秘密之神的大部分信息都没能兑换到任何启神晶体，关于新大陆和大外海的情况他了解得很少，但依然换到了12个启神晶体。关于世界的九大神祇和教会的情况总共换到了1个。

简单的世界历史总共兑换了16个。其他的各种见闻总共兑换了个。这些信息中有三条被证实是假的，秘密之神听到那些虚假信息以后，捂着心口发出痛苦的惨叫，就像被烙铁烫了胸口。

……

说了半天，最后所有的世界基础信息兑换到了64个启神晶体，收获甚丰，相当于兑换来了3个神！其实本来还可以更多的，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限制：必须相信自己提供的信息。

他在跟秘密之神“授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正可以相信的事情并不是很多，眼见才是真，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在兑换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些规律，比如，换着角度描述同一件事是没用的，秘密之神喜欢历史多过当前世界，通常来说，那种藏得很深，没多少人知道的深层信息比很轻易就能获取的表层信息更受欢迎……

陆安故意把大信息都拆成一条一条地告诉秘密之神，说一条让他给一次启神晶体。他发现每条独立信息能兑换到的启神晶体不超过个，大部分都兑换不到启神晶体。

但是成为了秘密之神新知识的信息似乎能够影响后续的兑换数量，相当于给秘密之神打下了知识基础，为后续相关信息的兑换做了铺垫。

总体感觉这个兑换体系还是很公正合理的，秘密之神比他想象的要聪明，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钻。

给秘密之神讲课要特别小心，因为要绕开那些有疑问的信息，讲了几个小时，陆安脑子已经快累坏了。

陆安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开始讲秘能。”终于可以念书了，不用动脑子了。

秘密之神不知疲倦，听到又有新领域的知识，眼睛亮了起来。

“一切秘能技术的核心都是秘能材料，这些材料来自特殊的矿脉、地底、魔物的尸骸……它们有着与世间的常规物质截然不同的特性，这些特性没有规律，只能在实际使用中总结。

有的秘能材料长得像石头，却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融化成液体，有的就像普通的金属，却可以在被撞击时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有的可以高效地导走热量，把热转变为运动。以最常见的膨胀土为例……”

秘密之神一边听着，一边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陆安讲完秘能的综述后爽快地交出10个启神晶体，激动地说：

“你讲的这些事情很有趣，但是我对秘能材料的诞生更感兴趣！主人，请你一定要为我搜集到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应该会很复杂，最后也许你能获得数量超出你想象的启神晶体，相信我，会超出你的想象！

嗯……你可能很难一次性获取这个秘密的全貌，没关系，关于它的每条独立描述我都想要，你可以慢慢追寻这个秘密，不断寻找线索，逐渐接近真相！”

陆安一愣：“你为什么对这个秘密这么感兴趣？”

“在我还能收集世间秘密的岁月里，有的时候，我会产生一种神性之上的奇妙感受，按你们人类的话，就是直觉。

很多时候我并不能感受到这种直觉，但是它会暗中影响我对一个秘密的喜爱程度，有些秘密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我却给了你不少的启神晶体，很可能就是这种直觉在影响我。

我刚才清楚地感觉到了这种直觉，秘能材料的诞生一定位于因果之网靠中心的位置！”

秘密之神看见了陆安疑惑的表情，解释道：“世界上所有存在着的和曾经存在过的东西都在因果之网上，甚至未来也可以说存在于因果之网上，每个东西都是一个节点。

如果拿掉某些节点，与之相关的后续节点也将不复存在，或者发生改变。比如如果没有父亲，就没有儿子。那么你想，这张网上位于最核心的节点是什么？”

“神？造物主、万神殿的建造者？因为那是一切的根源？”

“是的。你现在能理解了吗？”

“秘能材料的诞生位于这张因果之网很靠中心的位置，换句话说，它是一个极其重大的事件。你希望我能找到它们诞生的原因和过程。”

“没错！”

“你的直觉准吗？”

“大部分时候都是准的，除非涉及很高层次的干扰。因为我的直觉来自我的父神，他是因果的观察者，十位主神之一。”

“父神？那你母神是谁？”

“神的传承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秘密之神闭口不说了。

陆安也不追问。

“好了，我记下了，秘能材料的诞生是个大秘密，有机会的话我会深入挖掘一下。接着上课？”

“嗯！”听课成瘾的秘能之神说。

给秘密之神讲完秘能的情况，又收获了10个启神晶体，启神晶体总数到达了4个，顺便又总结了个规律：秘密之神对技术细节毫无兴趣。

这下可以直接抽4个神，应该能够抽到可以改动灵魂的吧？

陆安对笛卡尔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笛卡尔将秘密之神给的启神晶体虚托在掌中，随着陆安走上长阶，把掌中的紫光汇入支架顶端。

“这次你来尝试吧，把手伸进去，感受这团紫光对你的拉扯，然后用意志分离出1个启神晶体，再把那1个启神晶体向下导出。在引导启神晶体的过程中保持稳定的状态，别忘了让万神殿帮助你。”

陆安点点头，把右手伸入那团紫光。自己的灵魂或者是更高层次的什么东西仿佛瞬间与之连通，在这些启神晶体中，他感受到了两种力量，一种代表绝对的秩序，一种代表绝对的混乱。

这两种状态轮流主宰着他的神智和灵魂。他一会儿觉得平静如水，如同死后的寂静，一会儿又觉得要飞上天，无比混乱、无序。

他试着用自己的意志去平衡，万神殿也在帮助他。在他过于寂静的时候，试着恢复生命应该有的活力，找到变化，然而往往意念一动就用力过猛，把自己带向另一个极端，陷入混乱。

如果不是万神殿，只是这一下接触，自己可能就会瞬间变成活死人或者疯子。

陆安在两极之间不停地摇摆，终于在某个时刻，他稳定了下来，停在中间的某个平衡位置。

他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开始分离启神晶体，在万神殿的帮助下，第一次分离出了一半的启神晶体，平衡险些被破坏。

他把那一半的启神晶体放回去，重新尝试，每次他都询问万神殿是否是1个，万神殿没有话语，却能听懂他的意志，并以某种超出语言的方式让他直接明白：不对，还是不对，还是不对。

尝试了十几次之后，他终于分离出了1个启神晶体，原来1个启神晶体的感觉是这样的。那种感觉高于人类的感官和思想。

引导启神晶体则要简单的多，他用意念吩咐万神殿一声，那1个启神晶体就向下流淌而去。

呼……终于成功了。

还是熟悉的情景，三个幸运的房间被挑选出来。

笛卡尔召出神谱，介绍到：“你很幸运，一次就成功了。这次的三个房间分别是：空房间、大匠的第一位助手、欢愉之神。欢愉之神就可以改动你的灵魂。”

陆安听这个名字，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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